邺城的月光像层霜,铺在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神张角的玄色大氅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站在"黄天祭坛"前,手中"天公印"泛着幽蓝的光——那是石敬瑭用三百个童男童女的骨血祭炼的,此刻正渗出黑血,在地面画出扭曲的符文。 "张将军,傀儡阵成了。"石敬瑭的声音从祭坛后传来。他穿着月白锦袍,腰间悬着青铜匣,匣身刻满"控魂诀"的符文。他的指尖抚过匣盖,匣内传来细碎的骨响——那是被他用"夺舍术"禁锢的七十二具名将尸身,每具尸身的眉心都嵌着颗幽绿的珠子,正是操控傀儡的"魂引"。 神张角的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祭坛下的地脉在震动——那是石敬瑭用"镇魂钉"锁死了黄巾军的核心力量。更可怕的是,他的"天公印"正不受控制地发烫,印面的符文竟与石敬瑭的青铜匣产生共鸣,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要撕裂他的魂魄。 "石先生,"神张角的声音沙哑,"你我本是盟友。你说要借我的黄巾军掀了汉室的棋盘,可你为何要锁我的兵?" 石敬瑭轻笑一声,推开祭坛后的暗门。门内涌出黑雾,其中裹着具披甲骷髅——那是被禁锢的黄巾渠帅马元义。"张将军不妨问问你的旧部,他们为何不肯听令?"他指尖弹出一道黑芒,骷髅的眼眶突然亮起红光,"马将军说,你早忘了当年在颍川,你亲手砍了他儿子的脑袋,说是'为了大局'。" 神张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颍川城破,他为了稳定军心,当众处决了投降的敌将马元义之子。那孩子不过十二岁,举着父亲的佩刀喊"我替阿爹投降",他的刀却先落在了孩子颈上。 "你...你用摄魂术篡改了我的记忆?"神张角踉跄后退,天公印"当啷"落地。 "我只是让你看清真相。"石敬瑭的青铜匣"咔嗒"打开,七十二颗魂引悬浮在空中,"你以为黄巾军为何总缺粮?因为你麾下的将领,早被我派去各地屠村,抢来的粮食都进了我的粮仓。你以为百姓举着'黄天'旗是为你?他们是恨透了汉室的苛税,却不知这旗子,早被我染成了血色。" 祭坛下传来闷响。神张角低头,看见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无数黑绳从缝中钻出,缠住了他的脚踝。那是石敬瑭用"尸山术"召唤的傀儡,每根黑绳末端都系着具腐烂的尸体,有的是黄巾军,有的是无辜百姓,他们的嘴都被缝上了,只能发出呜咽般的低吟。 "你输了。"石敬瑭的指尖划过魂引,七十二具名将尸身同时站起,"这邺城,这河北,从此姓石。" 神张角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想起三天前,在城外的破庙里,有个老妇人跪在他面前,怀里抱着具婴儿的尸体,说:"将军,我家娃子没穿过新衣裳,您让他摸摸您的甲片吧..."那时他想推开她,却看见她眼里的光——和当年他在颍川,母亲被官兵砍死前,眼里的一样。 "够了!"他大喝一声,天公印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地脉里的黄天之力如火山喷发,将黑绳震得粉碎。那些腐烂的尸体突然睁开眼,他们的嘴不再被缝,而是发出震天的呐喊:"杀贼!杀石贼!" "是...是你!"石敬瑭的脸色骤变,"你竟唤醒了他们的执念!" 神张角的玄甲军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眼眶里燃着怒火,手中的长矛滴着黑血——那是被石敬瑭屠村时,村民们用最后一口气蘸在自己伤口上的血。"石敬瑭!"为首的渠帅举着马元义儿子的佩刀,"你杀我阿弟时,他说'等我长大,要替阿爹报仇'!今日,我便替他报!" 石敬瑭的青铜匣"哐当"落地。他望着漫山遍野的黄巾军,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那时他还是个跟着父亲讨生活的少年,在陈留见过个穿青衫的书生,那书生说:"这世道容不下我们,可容得下人心。" "放箭!" 皇甫嵩的声音从城楼传来。神张角转头,看见玄甲军的箭雨如暴雨般落下,箭簇上缠着黄布,那是朱儁的"神策军"在助战。他这才发现,石敬瑭的傀儡阵外,早被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举着锄头、菜刀,站在箭雨里,喊着"杀石贼,保家园"。 "张将军,"皇甫嵩跃下城墙,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跟我去见陛下。他说,只要放下武器,既往不咎。" 神张角望着皇甫嵩身后的百姓。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举着块烤红薯,踮脚往他手里塞:"将军,阿婆说,吃了热乎的,就不生气了。"他的眼泪砸在红薯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石先生,"他对石敬瑭说,"你输了。不是输在我手里,是输在...输在人心上。" 石敬瑭的青铜匣突然爆发出黑焰。他狂笑着将七十二颗魂引抛向空中,魂引化作黑蝶,扑向黄巾军。"你们以为赢了?"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这些魂引里,有你们的爹娘,有你们的妻儿!他们要你们陪葬!"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黑蝶撞在黄巾军的铠甲上,发出刺耳的尖啸。几个士兵捂住耳朵,痛苦地跪在地上。神张角的玄甲军却突然安静下来,他们望着彼此,露出释然的笑——因为他们知道,那些黑蝶里,有被石敬瑭杀害的无辜百姓,有被张角误杀的马元义之子,但更多的是,他们自己的爹娘妻儿,在另一个世界,朝他们招着手,说:"回家吧。" "回家。"神张角轻声说。他弯腰捡起天公印,扔进了火里。印面在火焰中融化,露出下面刻着的"民"字——那是他用指甲偷偷刻的,藏在符文最深处。 石敬瑭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望着逐渐熄灭的火焰,突然想起那个穿青衫的书生,想起他说过的另一句话:"人心不是棋子,是火种。" "抓活的!"皇甫嵩挥剑,玄甲军如潮水般涌来。石敬瑭转身欲逃,却被个举着锄头的老农拦住去路。老农的眼眶里燃着怒火,手中的锄头却微微颤抖:"你...你杀了我孙儿..." 石敬瑭的青铜匣"当啷"落地。他望着老农,突然笑了。"原来...这才是黄天之力的意义。"他轻声说,"不是颠覆,是守护。" 晨雾漫过邺城。神张角站在祭坛上,望着皇甫嵩押着石敬瑭走向城楼。百姓们举着火把涌出家门,将热粥、热馍塞进士兵们的手里。小丫头拽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将军,您的胡子像我阿爹种的麦芒!" 神张角摸了摸她的头。他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比打赢一场仗更重要——比如,让每一粒粮食都回到该去的地方,让每一颗心都不再被仇恨灼烧。 而在不远处的巷子里,石敬瑭望着天际的朝霞,轻声说:"陛下,臣知错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哽咽,"臣愿去边关,替将士们守粮道。" 皇甫嵩的脚步顿住了。他转头看向石敬瑭,看见他眼里的泪,混着脸上的脂粉,滴在青石板上,绽开朵小小的花。 "好。"他说,"我替陛下,准了。" 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两柄并立的剑——一柄金,一柄红,在晨光里,渐渐融成了一片温暖的光。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