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强赶忙摆手,“少爷说的哪里话,属下就是……就是对那姑娘好奇而已。”
“呵,你放心吧,金翠可不是我喜欢的款式,你若有意,我给你就是了。”
“少爷,我真没别的意思……”
对于胡强的解释,卫学仁置若罔闻,自说自话道:“不过你可别小瞧了人家姑娘,虽然看起来小小的,但人家腿功了得,你要真对人家有意思,可得扛得住揍才好……”
胡强闻言一愣,“少爷知道那姑娘会武艺?”
卫学仁突地转身笑出了声,“我自己收的丫鬟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胡强心神一震,突然领悟卫学仁这话中潜藏的深意了。
很早之前胡强就有所感知,除自己外卫学仁还有别的亲信下属为其做事,看来自己先前的预感都是真的。
一时间,胡强的心神有些恍惚,只觉着卫学仁变得愈发深不可测起来了,真不知道他那张纨绔笑脸下还藏了多少手不为人知的底牌……
行至外院大堂,卫学仁招呼起胡强一同入座用膳,“对了,我之前交代你把咱们的钱都花出去置办产业的事先停一停吧……”
正手剥鸡蛋壳的胡强僵硬地点点头,“属下明白了。现下京师戒严,这事确实不能太急……”
卫学仁低头喝粥,咂嘴道:“你把钱都交到城东龙五和城西杨齐的手里,待风波之后,让他俩去办添置产业的事就好了。”
“城东龙五?城西杨齐?”胡强一愣,“他俩……”
“是咱们自己人。”卫学仁忽地笑了,“先前城东城西的头目因为烟丝生意的缘故已经用不了了,这俩是我早就相中的接班人。”
胡强心神一震,惊道:“所以,先前您处置掉……这两地盘上的蛇头,就是……就是为了方便龙五和杨齐两人上位?”
卫学仁咬了口馒头,吧唧嘴道:“你可以这么想吧,贩烟本就是脏活,这些事我自然不愿意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去干……”
胡强瞬时间被震在原地,什么叫“吃干抹净”,这就是!
原来城东城西的蛇头是因为烟丝生意才跟卫学仁这位暗中崛起的“二爷”产生利益关系的,可以说只认钱并不认二爷这个人,但卫学仁呢,不仅让他们把脏活干了占得大利,之后还在他们内部收服了自己的人,待原来蛇头因为烟丝生意暴露罹难后继而再而让自己的人借机上位……
此等将他人价值榨干,彻底吃干抹净的狠辣行事作风确实是把胡强给惊的不轻。
或者说,从卫学仁一开始打算经营烟丝生意起他就存着这样一种图谋?倘若真是如此,那卫学仁的目光也太长远,心机城府也太过深沉了……
见胡强僵在座上不动,卫学仁笑了,“怎么?这早膳不合你胃口?”
“没……没……”胡强忙缓过神回道,“属下无意间走神了,还请监事勿怪。”
“多吃点,你今儿个要跑城东城西两趟呢。”
“……恩……属下知道了。”
……
昨夜,江南扬海境内,楚天耀等人入住的酒楼内。
刚与众人用完晚膳准备带上官莲出楼散步消食的楚天耀突地被下楼的卫学海给叫住了。
回身望向跑来的卫学海,与身穿男装的上官莲并肩而立的楚天耀笑问道:“怎么了?你卫大老爷有什么事要说?”
卫学海贼笑着凑到楚天耀耳边,“回爷的话,是这样,臣刚才听闫瑞和洛重云从府衙派来的传话人说京里已经来人将吴羡平给押回去了……”
“是嘛?”楚天耀笑着点点头,“所以呢?你要说什么?”
“呃……想来是京中来人动静不小,还把人江南布政使给惊动了,他那边找人给臣带话了……说……说想见您一面,不知……不知您方不方便?”
“现任江南布政使是范瀚文吧?我记着他也不是你的人呀……”
“害,您老说的哪里话,人范老大人哪瞧得上小的我呀……再者说了,这天底下穿官袍的都是您老的臣子,谁敢说谁是谁的人呐!”
“这事等我回来再议吧。范瀚文那个老古板……以前他还在京的时候就没跟那帮言官来烦我……这老家伙……呵!”
听到楚天耀这有些无奈的语气,卫学海只能干笑着不说话。
“没别的事了?”
“没了。”
闻言,楚天耀点了点头,拉住一旁上官莲的小手大摇大摆地出了酒楼店门。
“那范瀚文是什么人?怎么听你说起他来很是头大的样子?”行走在人来人往的烟火巷道里,上官莲好奇地问道。
“这范瀚文就是个老顽固。”楚天耀边回忆边说道,“昔年我为太子时,他负责教导我礼义典仪……”
上官莲扬眉一乐,“这么说,这位范布政使还算是半个帝师喽?怪不得你听到他的名字就头大,以前可没少被他训吧?”
“他算个屁的帝师。”楚天耀不屑撇嘴,一把揽住上官莲的细腰,嬉笑道:“正儿八经的帝师在我怀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