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洛重云怒极反笑,猛地转头看向身旁面无血色的覃恙,“覃大人,此事你又该作何解释?”
未等覃恙缓神回话,他身后站着的县丞杨平却急忙上前解围了,“侯爷……就算这老妪刚才所言都是事实,这也不能证明人龚少峰是杀害赵雅雅的真凶啊!据下官所知,去年七月,龚少峰在随父回乡祭祖后,立马就回春江府了……您若说他是凶手,这未免也太过牵强了吧!人龚少峰比起董春,更加没有犯案时间!”
“放你的狗屁!”洛重云破口大骂道:“本侯敢说他龚少峰是凶手,难道连这点基本信息都没查过么?人龚少峰在赵雅雅遇害案发生前后,曾私下回过光通县,这事,本侯亦有人证!至于是真是假,尔等亦是心知肚明!”
一听洛重云连龚少峰在案发时间段的具体动向都掌握了,杨平与覃恙等光通县官吏们都傻了眼,一时间个个如考丧妣,不敢再多言。
……
县衙门外,突地传来一阵马轿奔疾之声,一辆简装马轿好似火箭般疾驶而至。
“哗啦”一声,坐于马轿内的人匆忙将轿帘掀起,如同火烧眉毛般急切下轿。
立于县衙门前的卫学海见下轿来者,轻声一笑道:“来了?”
闻声,对方抬头看去,当发现朝他打招呼的人是卫学海时,他赶忙凑上前来弯腰行礼,“收到侯爷传信后,下官丝毫不敢耽搁,连夜从上沪赶路而至,敢问侯爷,现如今……现如今情况如何了?”
卫学海朝对方身后探头,左顾右盼一阵后,疑问道:“怎么?在书信里本侯让你将春江知府龚全德父子召来光通县,你没照做?”
面对卫学海有些责怪的问话,来人连忙解释道:“您放心,收到您书信指示后,下官昨夜在启程时就派人去给龚全德传话了,同时还命都司知会了春江卫所的驻兵将领,他龚全德父子若不如约而至,那春江卫所的兵马就会把他们父子两给逮过来!”
刚收过卫学海的书信,又能随意命令沪州都司,此人除了是沪州新任布政使韩高济外,再无别人了!
韩高济极为慎重地往县衙堂内瞄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侯爷……您在书信上说……那位也到光通县了,敢问……”
他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卫学海的眼,后者笑着回应道:“放心吧,那位不在县衙内。”
说着,卫学海拉住韩高济走到一处无人的暗角,向他细细解释了一番如今的情况。
“咱们这位国舅爷在里边唱独角戏怪难的,你也是时候去给人撑撑场面了……”
闻言,韩高济了然点头,“下官明白了……”
说着,韩高济整了整衣冠,大步朝县衙公堂内走去。
堂内,被洛重云接连质询问懵的覃恙等光通地方官吏们还没等彻底回过神时,就突地听见跨入大堂的韩高济露脸了,后者直奔洛重云身前而来,郑重施礼道:“下官沪州布政使韩高济,参见侯爷!”
一听来者是沪州布政使,在场所有人尽皆傻眼,尤其是覃恙等一众光通县官吏们,纷纷吓破了胆……
跟韩高济对上眼色后,洛重云抬手示意道:“韩大人可算是到了,你既已到场,相信最近这光通县发生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韩高济拱手回话道:“回侯爷话……下官已大致知晓案情了,下官治辖之下的光通县发生如此人神共愤之事,是下官失职……”
“我知你韩大人才刚到沪州任职不久,这光通县发生如此恶劣之事罪不在你……”洛重云先是出声宽慰起韩高济,继而又转头看向覃恙等人,面色陡然一冷道:“但……这光通县的县官们可一点都不无辜啊!”
听到洛重云又将话茬引到自己等人身上,覃恙等一众光通县官吏们都吓得六神无主。
这时,韩高济很恰当的出声暗示道:“侯爷放心,只要这光通县官吏有问题,下官绝不放过!不仅是他们,就连牵涉此案的春江知府龚全德父子,下官也早早派人去擒了!”
一听春江府知府龚全德都难以自保,覃恙等光通县官吏们瞬间放弃挣扎,县丞杨平更是一马当先地指认道:“侯爷,韩大人,我……我招……这一切都是覃县令的主意,跟……跟下官无关啊!我……我什么都招!”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光通县主簿等官吏们更显急迫,争先恐后地抢话道,“我招……大人,侯爷,我招……”
“杨县丞说的没错,我等都是受覃县令胁迫才抓董春顶罪的,都是……是他想巴结春江府知府龚全德……所以才硬将赵雅雅遇害一案的凶手硬扣在董春头上的,还请侯爷与韩大人明鉴啊!”
见这帮昔日巴结讨好自己的下属们为图自保纷纷将罪名推脱到自己头上,覃恙顿觉怒不可遏,如同发狂般歇斯底里道:“侯爷……韩大人!万不可听信这帮小人的推诿攀诬之言,下官……下官什么都愿招!”
眼看覃恙等人在他面前上演狗咬狗的大戏,洛重云顿有些嫌恶地瞪了他们一眼,陡然大喝道:“行了!莫要在本侯面前作狗咬狗的丑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