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你……你快逃!”
“溜子说的对,强哥,你快逃出去,把胡大这帮禽兽的行径告知头儿!”
两名负伤的同伴突然跃起身跑到蒙面人身前,口中发出视死如归的壮烈豪言。
“逃?”手握大刀的孟元发出一声讥讽的嘲笑声,“你们三个一个也逃不了!”
说罢,他大手一挥,“平日里用大把的银子养你们,这会儿该是你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好生伺候这三位穿差衣的捕快老爷!”
随着他一声令下,他身后的恶徒们犹如见血的鲨鱼般朝着三名蒙面人蜂拥而来。
“大光,你盯着后侧,我来防他们这帮狗娘养的,你……你说什么也要保着强哥逃出去!”名为溜子的蒙面捕快语气坚决的说道,“今儿个爷们交代在这也值了!”
大光主动护在了名为“强哥”的领头蒙面人身前,狂笑道,“说的是,今儿个就算是死在这儿也够本了!”
“你们两不要胡来!”见他二人大有主动扑上去迎敌的架势,强哥有些心急的说道,“你两还未成亲,说什么也不能交代在这!”
大光猛地推开他,高声嘶吼道,“正因为我两还没成亲,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这个有娃的人死在这!”
说着,他与溜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上去迎敌,嘴里还不忘发出提醒,“强哥!你别让我跟溜子白死!快……快!走!”
“噗呲!”
刀剑入肉声与他粗犷的嗓音同时落下,顷刻间,鲜血犹如纷飞的棉絮般开始在半空中飞溅,只让用一旁的强哥看直了眼。
“操你娘的!”
强哥发出一声哽咽的怒吼,两脚如踩风火轮般向外狂奔而逃……
“想走?!”
见对方要逃,孟元发出一声怒嚎,如同发狂般紧追不舍。
狂奔而逃的强哥眼中流淌出愤恨的泪水,在疾步逃蹿的同时,他还不忘抄起地上的石块朝身后的孟元砸去。
虽说飞溅而来的石块阻慢了孟元的追赶脚步,可急于逃遁的强哥心里清楚,若只是依靠双脚逃跑,孟元迟早是会追上来的,想到此,他心下一横,转过弯朝孟元先前骑着的大马而去。
见对方改变逃亡路线,孟元很快便摸清了他的心思,当即便将手中的大刀甩飞了出去,想以此阻断强哥的行动。
飞射而来的大刀冒着寒光逼近,疲于奔命的强哥根本来不及闪躲,便被那锋利的刀刃擦过了右臂,只听一道清脆的“噗呲”声,强哥那被划破的右臂瞬间流出如同小溪般的汩汩鲜血,感受着这剧烈的疼痛感,强哥几欲昏倒,但当他看到那匹扬蹄的大马正在不远处时,心中又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本能地加速跳跃,动作极其迅猛地上了马,不待孟元逼近,他便先一步振动马绳,驾驭着大马狂奔而逃……
“我操你娘!”
见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孟元恼羞成怒地跺起脚来。
……
县城门内的小巷里,身穿兜帽衣的喻方正静静地站在阴影处等候着,他之所以让手底下的人去拦胡大而不亲自动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喻方与胡大之间本就存在私人恩怨,二人对彼此的一切都很熟悉,自己若是亲自去拦轿,无论怎么伪装都有被胡大识破的风险,因此喻方只能让手底下的亲信们去办这事。
“什么人?”
县城门的守兵突然发出警惕的喝问声,这一下便吸引了巷中的喻方注意,他猛地抬起头,发现城门处一名衣衫破碎,右臂不停流血的蒙面人正骑着匹大马摇摇欲坠的闯门。
一眼识出对方身份的喻方连忙跑上前,朝那守兵头子呛道,“蒋老二,这是我的人!”
由于喻方在让自己人出县时提前与这帮守兵打了招呼,那蒋老二倒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收下喻方递来的钱袋子后,就给人放行了。
见手下负伤入城,喻方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明白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他牵着马钻入了小巷,从兜里取出一块蒙面布绑在了对方受伤处止血,
忙声问道,“宁强,发生什么事了?你……你怎么受的伤?”
面无血色的宁强有些艰难地抓住了喻方的大手,口齿不清地说道,“头儿,咱们……咱们得找地方躲难,千万……千万不能回衙门……”
说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后,他两眼一翻,彻底晕倒在喻方怀中。
正当喻方摸不着头脑时,街道两边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约还能听见男人的叫骂声,“他奶奶的,你们找着那喻方的下落没?”
“这大晚上的别说人了,连他娘的蚊子都没瞧见!”
闻言,喻方大骇,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从这阵仗来看情势对他而言很是不利,明白过味来后,他将负伤昏迷的宁强一把背起,像是一只在夜间逃窜的硕鼠般开始灵活地乱蹿起来……
光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喻方便在漆黑如墨的黑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宣京城内,策马入城后的许茂典没有一丝停歇,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安怡公主府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