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
听到传唤的傅福详第一时间跑了进来,毕恭毕敬地朝楚天耀磕头行礼。
“朕命你,从今日起将南北各省地方的秘卫探子信息全部告知沙东行!他日后对地方上内监机的秘卫同样有调遣之权,你,可明白?”
沙东行呼吸一促,傅福详更是面露惊讶地瞪直了眼,忙回声道:“奴婢遵旨!”
不待沙东行起身,楚天耀又从自己的内袖袋子里取出一珠挂落纹龙秀牌的紫檀手串,将其放于沙东行手中,“这是朕赏你的,除了这手串,朕明日会让人给你送去一块纹龙金令,戴御赐珠串,携纹龙金令者,如钦差亲临……有这两件东西傍身,你去地方做事便没有了阻碍……”
“朕将如此大权交给你,是信任你沙东行的能力!”
说着,楚天耀双手托起发懵的沙东行,郑重说道:“你听好了,你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替朕游巡全国各省,务必将日月邪教除干抹净!”
沙东行是又惊又懵,一时间还不明了皇上交给他的这项差事是好是坏,但当他捏着手中实甸甸的珠串时,热血早已冲上了心头,当下便呼声响应道:“微臣谨遵圣谕!”
稍顿,只见沙东行俯身长跪,涕泪纵横道:“微臣叩谢陛下隆恩,臣只要一息尚存,便誓要与日月教斗争到底!绝不敢违陛下圣谕!”
“外头不比京里……你自个好生注意吧!”楚天耀拍了拍他的胳膊,语重心长的说道:“朕可以让你亲自挑选一同前去办事的下属。另外,工部那边新制出了一批火绳枪,朕……特意留下一部分,到时候也给你用上!”
眼看沙东行感动地又要落泪,楚天耀连忙打住他,“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作甚?你要谢朕,就拿出战果来!”
说着,楚天耀轻轻锤锤沙东行的胸口,与他定下了好友一般的约定。
……
永宁宫内殿寝宫,坐在床榻上的楚天耀正闭目养神,思绪好似飞出了天外。
一旁的傅少卿则端着盆热水放在他的脚边,蹲下身开始为楚天耀脱鞋去袜,“嘶……这水温正合适,万岁爷……可以洗脚了……”
“嗯……”
皇帝微微应声,将两只脚伸入温度适中的热水盆中,感受着娟娟热流穿入体内,楚天耀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几声舒畅的呻吟……
蹲下身的傅少卿开始认真仔细地为他捏起了脚,同时还不忘抬头观察着楚天耀这位主子的表情。
“怎么了?”楚天耀缓缓睁开眼,笑呵呵的说道:“你这老东西有话要跟朕说?”
傅少卿摇了摇头,讪笑道:“没……没有,老奴是怕自个动作重了,捏疼万岁爷就不好了,所以才……想看看万岁爷感受这力道是否合适……”
“呵,你是没什么想说的。”楚天耀朝他笑着摇头,却又突地转头朝外边放高了声音,“可你外边那个干儿子可有一大堆话想问朕呢吧?”
傅少卿神色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候在帘外的傅福详如同受惊地兔子般匍匐上前,磕头认错道:“奴婢……奴婢没有话要问万岁爷……更不敢有这个心思……”
“就刚才我当着你的面把内监机秘卫调遣之权交给沙东行时,你那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你还说你这奴才没吃味?”
楚天耀接过傅少卿递来的丝巾,一边擦拭着脚上的水渍,一边笑骂道:“你个奴才真是目光短浅!”
“朕让沙东行去处置邪教的事,京城这一大摊子的事难不成就没人干了?”
闻言,傅福详顿时露出大喜之色,“奴婢糊涂,险些没明白万岁爷的苦心,奴婢真是该死……”
皇帝是把南北各省地方的秘卫调遣之权交给了沙东行不错,可沙东行是要去全国游巡,彻查抓拿邪教逆党的,话句话说,以后在宣京就没有沙东行这么一号人了,那宣京这摊子事的担子不是就交到傅福详这个内监机总督头上了吗?
简而言之,沙东行离开了宣京去料理日月教之事,对他傅福详而言反而是好事!
再说了,楚天耀只是给了沙东行南北地方各省的秘卫调遣权,宣京的内监机秘卫,不还是得听他傅福详一个人的?
他傅福详的权力少了吗?不但没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变大了!
“得了!”
楚天耀将手中的丝巾一把扔在傅福详怀里,摆手笑骂道:“时候也不早了,朕也乏了,你俩也快去歇着吧……”
“喏!”
应声后,傅少卿与傅福详二人一同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