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卫学海戴的不是手串,而是天子的恩宠!
“突将卫侯爷请来是有一事需向侯爷探明。”
相较于紧张的连话都很难说出口的于恒宝,李晔霖则要显得平静的多,面对卫学海时,他的言语举止依旧充满自信。
与其说自信,倒不如说他身上有着一股从内而外流露出的凛然正气。
“大人请问,晚辈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李晔霖面前,卫学海显得尤为谦逊,从始至终都以晚辈自居。
“请问侯爷午时至末时身置何处?”
“回大人,学海午时末正与好友在外饮酒,末时正点回的府。”
“与何人饮酒?在何处饮酒?是否有人证?”
“回大人,学海是与穆家子尽川喝的酒,在顺鹊桥边的乐瑶酒肆,与我同饮的穆尽川、酒肆的掌柜客人们都可为在下作证。”
面对李晔霖逐渐紧逼的追问,卫学海丝毫未怯,有条不紊的回答着。
“午时末卫府突现大火,此事卫大人是否知晓?”
“晚辈在来时听说过了。”
“卫府家主卫翎超死于此次火灾,此事大人可知?”
“晚辈现在才知。”
“经过我宣京府衙的初步探查,卫府的火起的古怪,基本判断为人为纵火,侯爷认为是谁对卫府或者说卫翎超个人有这般深得怨恨呢?”
李晔霖眉目一凝,向卫学海投以进攻性十足的眼神。
面对李晔霖如同审问犯人般的逼问,卫学海始终保持着谦逊冷静的态度,“晚辈与卫府现无干系,因此卫翎超及卫府的人际关系晚辈也不甚清楚。”
“那在下换个问法,卫府起火之事致使卫翎超葬身火海,本官认为此事是与卫家有仇怨之人所为,换而言之,在这宣京城里,动机充足且有办到此事的人不多,恰巧侯爷就在此列。对此,侯爷有什么要说的吗?”
卫学海本想张嘴回话,李晔霖却突然朝摆手止住了他,“侯爷无需着急,且先喝口茶润润嗓。”
话音一落,外边便有人端着茶水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为他们三人各倒了一盏茶。
喝了口茶后,卫学海神色平静的回复道:“大人是怀疑卫府的那起火是晚辈所为?”
面对卫学海的疑问李晔霖并未作答,而是朝一旁略显拘谨的于恒宝递了个眼神。
于恒宝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喘着气说道:“还请侯爷勿怪,卫府起火这事生得蹊跷,若说最有嫌疑的人,只能是……”
卫学海眯了眯眼,道:“二位大人刚刚也听到了,事发之时我并不在卫府。”
于恒宝咳嗽两声,挠鼻道:“以侯爷的能耐,这种事无需自己亲自下场吧?”
心中略有不爽,但卫学海还是尽量耐着性子回复道:“谁主张谁举证,二位大人既没有证据能证明此事是晚辈所为,晚辈自然没有必要证实一件自己并没有做的事。”
面对卫学海这有些强硬的回复,于恒宝沉声道:“此事引发的动静不小,想来很快便会传到圣上耳中,还请侯爷明白此事的严重性……”
“哦?”
卫学海突地冷笑一声,于恒宝这态度让他很不舒服,那种认定他为犯人的主观臆断让他感到格外不满。
前边李晔霖虽在不停逼问他,但却没有像于恒宝这般认定自己为凶手的笃定态度,更像是审问性质的问话,而于恒宝对他,则像是在对他做有罪推定,这二者之间是有差别的,因此让卫学海感到不满与恼怒也是正常的。
眼见卫学海的脸色阴了下去,李晔霖终于说话了,他抬起头看了卫学海一眼,拱手行礼道:“突将侯爷叫来问话实在唐突,还请侯爷勿怪,我与于大人也是尽应尽之责照例问话而已。”
“这么说,晚辈可以回去了?”
“侯爷慢走……”
见状,于恒宝有些震惊地站起身,很是不解地看了李晔霖一眼。
“多谢!”
卫学海从位上站起身,朝李晔霖与于恒宝二人行了一礼后,十分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李大人,您……您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呢?”
望了眼卫学海逐渐远去的背影,于恒宝心有不甘的问道。
“人家说的很对,咱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事是他做的,问完话后就该放他离开。”李晔霖显得很是平静,他缓缓走到案桌前,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看了起来,“且还说不准这事是不是他所为……”
“可大人你先前……”
“那是因为先前我与你的推测一致,也认为这事大概是他卫学海做的。可就在他卫学海进堂前几分钟,我便收到了前去现场勘验的差役们的报告,细看之后便觉此事蹊跷,想来不是他卫学海所为。”
李晔霖将手里的文书递到于恒宝手中,
“前去查验的差役仵作们的报告就在这,你仔细看看吧。据卫府吴氏所言,葬身于火海之内的死者共有两人,其一为卫翎超的第十六房妾室柳氏,其二为卫翎超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