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出新的头狼不难,难的是重新驯服一匹头狼。 敌军的大杀器没了。 随着战况推进,包括主场在内三路仍在奋战。 其他士兵不由得望向他们的首领,眼底的迷茫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跟随! 他的决绝,在敌军眼里就是前方还有路。 “要么死在上面,要么死在下面。” 缸子看哭了:“这里转到棚内了吧?” 看到这一刻,他也叹了口气:“好了,你想看的来了。” 好吧,是观众想看—— “别呀……” 但山谷里隐隐又传来马蹄声,大家都清楚:之前已经有镜头给到送信的亲卫,他被一箭射穿,砍下的头颅就挂在增援敌军的马背上。 他们人多势众,李稚会面对什么,不言而喻。 李稚撑着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侧的白马,以头相抵。 李稚一遍遍摸它的头,也许想到了他们并肩作战的日子,也许想到的年幼时父亲带着他去看灯会,他们骑在马上,伸手就能摸到高高悬挂的花灯…… 无声的决定。 随着狼嚎和马蹄越发逼近,视角拉远,只见雪夜之中腾地飞起一匹白马,它甚至乖巧到没有嘶鸣,就这样坠落在黑暗之中。 李稚摸了摸胸前一面冰凉、一面带着体温的玉佛,摘掉沉重的头盔,没有一丝犹豫,他跑起来和三四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没有分别,朱红的发带随风扬起,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和大片的雪花,最终消失在白茫一片的崖边。 “啊?啊?啊?” “载入影视的镜头,我封的,有意见来骂我!” “到底死没死,给我一句准话让我死心啊!” “就算是当寡妇,你也要让我当个明白啊……” 好,导演满足大家的需求。 他顾不上休整,冒着风雪又带着人出去了。 “去崖底。” 他骂归骂,一点儿也没耽误他高兴:“快到下一幕,接下来才是高|潮之上的高|潮,真想看看这集播完之后大家的鬼样子!” 直到不知是谁的恍然一瞥,在石佛上发现了“异样”。 萧承凌整个人如同从冰封之中解冻,无比僵硬地抬起头,在雪夜冰冷的夜光下,看到了那根飘动的朱红发带!伴随着他的一声哽咽,李稚的个人曲变奏幽幽响起,节奏起势的瞬间,镜头拉远、像雪花一样轻飘飘地落到那尊宿命般的石佛上。 那里静静躺着一个来不及加冠的年轻人。 他就像在自己的宿命归处睡着了一样,平静依偎在石佛的掌心,只是四肢无力地保持着坠落时的姿势,胸膛也再无起伏。冰凉的雪花落在李稚的脸上,使他看起来像是另一尊瓷雕的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