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喊过,贺思珩也没立刻起身。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榻上的薛霁真:“喂?” 《玉门雪》用的是蜡烛打光,蜡烛一吹,氛围真来了。 “来真的?” 薛霁真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转了转,接着,小扇子似的睫毛也跟着抖了抖,他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用一只手撑着坐起来—— “烤苞谷没有,你再睡下去,烤小乳猪可以有。” 拍完了的郭导好说话:“补补补,什么都行!” 也许是戏份剧情推进到这,李稚也终于在真正意义上和六王统一了战线,成了并肩作战的姐夫和小舅子组合;也许是两个人都在向前看,看清了叶公子这个人不值得成为一段新关系的阻碍。 当天后半夜收工下戏,阿kar和贺思珩说:“半个小时前,小真点赞了你今天下午发的照片!算了,他只是点赞了,也不用回复了。” 但贺思珩有那么一瞬间无语:“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阿kar理所当然地道:“本来嘛~” 阿kar从前分不清港圈和内地娱乐圈一些具体的规则,但现在他懂很多了,像这种互动,但凡薛霁真转发了,或者评论了,贺思珩再去回复都会好一些。可单单一个赞,能怎么回呢?怎么回都显得……显得不合适。 “好吧,下午等戏那会儿大家都在,其他人已经在评论区夸过你了,也许是小真不知道怎么夸了吧。” “如果你现在没事儿做,就去后勤组那问问还有没有苹果,要汁水多、脆甜脆甜的,不要粉质果肉的。” “再问扣奖金。” “可雪美最近都和黑仔玩,还愿意让她吃整个苹果。” 直到腊八节那天,剧组专门放了半天假。 薛霁真一边坐着汪裕,另一边是柳毅,他们都喝了酒。 这是薛霁真难以忍受的气味,尽管他自己也喝了点。 刚想走上前问呢,阿kar已经拦住:“怎么混进来的!” 薛霁真喝了两碗米酒,正是脑子发懵的时候,后头忽然有人掀起他的帽子、兜头罩下来。 “傻不傻啊,什么都要看个热闹?” “是跟拍的私生,你还想凑上去打招呼?”贺思珩给他倒了杯热水,热度透过纸杯传到薛霁真手上,他缓了缓,脑子稍微转过来了。 缸子两步作三步跨上来,给他拿了口罩:“走吧。” 贺思珩点点头:“让人在酒店再排查一遍吧。” …… 贺思珩略怪异地看了眼阿kar:“拍到谁醉酒的丑态了吗?还是拍到谁随地丢烟头?又或者谁和谁抱头狂甩舌头?什么都没有,你钱多到没处花了?” 康导那边怎么处理的私生,薛霁真当晚没细问,一直到第二天各种头版出来,他才知道:被两碗米酒灌到恍惚的自己,在别人的镜头有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