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头埋进哥哥胸前:“我不知道回头该怎么面对了。” 四个人又沉默了好几分钟,缸子忽然猛捶了一下桌子:“要不,咱们先把后路垫起来!章殷不是说,让你主动抓住机会么?这小子指定知道一些内情,出于愧疚给你透了点儿风声。来呀,咱们主动来抓机会!” “快,洋哥,你那邮箱里还有什么邀约没?咱们不拘是拍杂志还是拍什么别的,也不管大小,只要是靠谱的,都拿出来重新过一遍,万一漏掉了救命稻草呢?” 距离决赛直播夜还有四天,他要怎么在这四天里尽可能多的做出有效的事情,来改变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转折点呢? 薛霁真躺在黑暗里,似乎听到了对方未能安眠的呼吸声,低声问:“如果到时候没能出道,你会去做什么?” 可自己和薛霁真不同,他结束所有的任务之后,能回到原位,继续做本该做的事情。可薛霁真才是个20岁不到的年轻人,搁置了学业,冒着风险在这个圈子里跌跌撞撞地摸索前进,身边到处都是利益算计。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幸薛霁真没有追问,孟禾平缓缓松了一口气。 是的,孟禾平没看错那种神态,就是防备。 “没剩几天了,好好练习吧。” 他不知道从哪家高级餐厅订了一些点心送过来,b组几个每人都分了两块,还有人开着玩笑说“章哥要是被富婆包养了,记得苟富贵莫相忘”,章殷也笑着应了,又侧过头问薛霁真怎么不吃,后者摇摇头:“我现在不太饿,你们喜欢就分了吧。” “章哥应该不介意吧?” 那不就巧了么,隔壁a组过来串门交流进度,大家席地而坐聊成一团,顾巍喊了薛霁真出去单独聊聊,和他解释那天晚上没打招呼的事儿。 薛霁真无所谓地点头表示了解:“ok。” “不用和我道歉,我心情不好的事情也不爱搭理人。”薛霁真扫了一眼他身上的黑色衣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到底没有问出口,下一秒视线又转向窗外。 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深有苦衷、有口难言。 薛霁真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这天简直没法儿聊了…… 来电的是丹德。 “还有三天就决赛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那时的薛霁真天真地以为他就要迎来新的人生了。票数领先、舞台表现优秀、大众夸赞、粉丝暴涨,几乎所有的好事都集中在那段时间发生,整个人的状态何止是意气风发呢!一切好得如同梦幻…… 丹德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19岁的男孩。 还是那句话。 “您也感受到了风声吗?” 薛霁真靠着天台的铁门,一点点滑坐在楼梯上。 丹德明白了:“如果有那一天,我会站出来为你说话。” 过去三个月里,就算有人病了也难得见一个请假的。 薛霁真现学现用、甚至就地捡了个理由,来掩盖他这几天的状态变化,并且成功搪塞过所有来问他的人。不管别人怎么试探,他就是一句话:不清楚,我现在只想管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