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亚瞳有种感觉, 唐阮卿的眼神透过自己在看着谁, 这种感觉很强烈, 他喝着咖啡, 错开唐阮卿的目光,视线落在唐阮卿端着咖啡杯的手上。 “亚瞳,慈善大使是免费的义务宣传,你怎么想?”唐阮卿打开文件,把文件递给单亚瞳,“福利人员觉得你的出生符合要求,而且你的形象也不错,所以就准备找你。” 唐阮卿露出微笑看着他,“你很急?” 唐阮卿笑了笑,却带着一丝落寞,如果当初自己有肖子墨那么勇敢,也许景安爵也不会把自己当成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自己现在也不会四处在别人的身上寻找他的影子,只是对于这个少年,他的内心深处,是在意的,他站起身,拿起外套道,“没什么事情了,我也没用晚餐,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吧。” 肖祈甚转过头就看到单亚瞳,嘴角还没有上扬到多高的幅度,就见到跟在单亚瞳身后的唐朊卿,一张俊俏的脸沉了沉,但是很快恢复笑容,“表兄下班了吗?”下班了就快回你自己的家吧。 “当然欢迎,”肖祈甚伸手勾着单亚瞳的肩,“表兄走前面,你可是我的长辈。” 偶尔有员工路过他们问好,然后便是一路的寂静,经过长长的走道时,唐阮卿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玻璃上趴着的一只蝴蝶,累了在休息吗? 唐阮卿侧头看着沐浴在夕阳下的少年,柔顺的碎发,清秀的脸,还有淡漠的神色,就这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那个人。 这些年自己把主要精力都花费在了天冠,唐氏其他产业却被自己忽略了,仔细想想,自己这种行为真是傻,在自己能够抓住的时候止步不前,当那人不在,自己却在这里缅怀,可是这一切早已经没有用,早已经没有用了。 晚饭吃得很诡异,唐阮卿看着肖祈甚殷勤的为单亚瞳剥虾壳,而单亚瞳吃得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唐阮卿终于能体会张峰说肖祈甚追求单亚瞳那些行为时,脸上的表情为什么那么扭曲,这副殷勤样,实在让他难以相信,这是自己认识二十五年的人,记忆中嚣张的肖家二少爷,连被子都叠不好的二少爷,竟然会像个普通人般讨好自己的心上人。 只是,看着他与单亚瞳之间的相处,他的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酸涩,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他看到单亚瞳对肖祈甚微笑时更加的明显。 打开车里的cd,熟悉的旋律响起,他发动汽车,心绪却平静不下来,磁性的男音还在不停的唱着,“你要我回来,你要我回来,我早已经离开,我早已经离开,回去,走开,都应该释怀” 红绿灯交换时,他鬼使神差的换掉这张cd,放进了单亚瞳的《千年》,专辑的封面充满了一种出尘的飘渺感,穿着白衣的少年,靠着朱红的雕花柱子抬头看着云卷云舒的天空,白皙的手微微向前伸展着,仿佛是想抓住谁的手,又仿佛等待着谁来握住他的手,四周是化不开的浓雾,唯一能看清的是少年清秀的脸庞,以及黑白分明的双眼。 《千年》过后,是他极为熟悉的歌曲《回去》,单亚瞳翻唱的《回去》深受媒体好评,可是他从未认真的听完一遍,说不清是为什么,他没有勇气听完单亚瞳翻唱的版本。 同样的歌词,同样的曲调,却有不同的演唱人,少年的嗓音与青年的嗓音终究是不同的,景安爵的歌声中带着沧桑,仿佛他是那首歌曲中经过重重波折,最终再也回不到原点的旅人。单亚瞳却与景安爵却不同,他的歌声中带着怀念,带着对过去时光的一种告别与释然,他想告诉故事里面的人,过去的早已经过去,他们都应该释然,重新带上行装,走上自己未来的道路。 把单亚瞳送回家,肖大天王厚颜的赖着不走,最终赢得睡客房的权益,他抱着沙发上的一个抱枕屁颠颠的进了客房,想着单亚瞳与他之间相隔不过是一堵墙,就满足的笑开。 回答他的只有满室的寂静,他头痛的躺倒在床上,其实他今天什么也没发现,其实他只是需要好好睡一觉,所以,现在他该睡了。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他们三个人中,哪俩个走得比较近?” 老人摩挲着下巴,“那你当时看到表少爷看单亚瞳的眼神是什么样的?”肖佑天很担心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外孙与孙子喜欢上同一个男人,这样就麻烦了。他想起上次自己看到阮卿与单亚瞳也一起吃过饭,这么想来,自家孙儿也不一定能拿下那只小狐狸。 肖佑天点了点头,既然不是自己担心的那样就好,只是这样似乎又少了一些乐趣,真是让人两难的事情,肖家老爷子失望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