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用力一捏,一转。
“嘎巴!”
“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是另一条胳膊。
不远处,刚刚还面露喜色的小队长张黄表情僵住了,地上的徐氏父女面露惊恐,相互扶起向后退去。在片长的嚎叫声与围观者惊恐的呼叫声中,陆明一下,一下地折断了他的四肢。然后把他像一团垃圾般丢在了地上。
这残忍的一幕震慑住了所有人,有人惊叫,有人后退,有人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陆明的手很稳,做完这一切后,他蹲下身,把头凑到男人耳边,在他撕心裂肺的痛叫声中说道:
“我这么做,既不是因为我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因为我喜欢伸张正义。更不是因为我和那对父女有什么关系。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能。
“因为我能像碾死一只虫子一样碾死你,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更美妙的是,会有人自觉出现在我的身后,为我打扫干净首尾。
“熟悉吗?
“这不就是你,你们,你们伺候的那些贵人最擅长的事吗?
“现在,该轮到你们被这样对待了。
“不要以为只有弱者才要守规矩。
“在不讲道理的世界里,总会有人比你们更不讲道理。
“你,现在,爬回去告诉那个死了儿子的部长。”
“不要跑,我这就来找他玩。”
说这些话的时候,陆明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微笑,但他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
仿佛有冰冷的怒焰在他的瞳孔深处燃烧不休。
……
徐可扶起着还在颤抖的老父亲,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那个穿着制服的肥硕男人,那个殴打了自己父亲的片长,此刻正四肢扭曲地哀嚎着,像一只蛆虫一样在地上爬行。
张黄已经挤出人群,来到她身边,女兵抬头看向这个懈怠,好色,但人其实还行的队长,下意识想问该怎么办。
但她却发现队长正对着一个方向努嘴,冲着她挤眉弄眼。
年轻的女兵这才想起,她看向陆明刚才站着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
围观的人群正在散去,穿着学院制服的高大背影早已消失在人流中。
……
同一时间,堡垒都市东面,防卫军驻地内,一座独立二层小楼。
“唰。”
浴室的门被拉开,氤氲的水雾中,一道曼妙的身影走出来。
方寒茉未着寸缕,在清晨略带凉意的空气中缓缓伸了个懒腰,风景美不胜收。
她长出一口气,仿佛呼出了一天一夜的疲惫。
女军官拢了拢头发,便走向摆着电脑的书桌。
白天的战斗、追逐,回城后带陆明去学院,又返回驻地连夜报到,作报告,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
但她不打算就这么休息,想要再回顾一下陆明的作战记录,想看看能不能学到些什么。
尽管她知道,自己几乎不可能像对方那样战斗,但多看两遍总有收获。
方寒茉的房间不像普通女生那般精致,与其说这是住所,不如说是一间小型工坊,房间里堆满了大量资料,各种电子设备,以及一架占地十平米的小型机甲整备台。
她的“狂战士”正以人形部署在整备台上,随时可以使用。
方寒茉走过准备台,正要走向书桌。
金属碰撞、齿轮转动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悚然转身,看到本应一动不动的“狂战士”机甲,竟然仿佛活过来一般,开始改变姿势!
机甲从大字型的站立缓缓收回四肢,无视了锁住全身关节的设备锁,像个愤怒的人类一般双手握拳,仰天长啸!
但狂战士并不是人类,只是机甲,没有方寒茉在里面,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可它依旧在无声地呼喊着。
“咯吱——”
随着细小的机关声响起,狂战士的面甲也首次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打开,其中既不是人类的面容,也不是机械设备,而是一张疤痕交错、牙齿锋利的面孔。
那是方寒茉从不示人的,狂战士的真容。
它有着美丽的湛蓝色机械瞳孔,那张脸却仿佛被无数刀斧撕碎,那嘴巴与其说是嘴,不如说是武装到牙齿的杀戮工具。
它,或者说“她”,就这么向着天花板的方向,向着天空发出怒吼般伫立了一会儿,便缓缓回到原来的姿势,连面甲也迅速合拢。
方寒茉保持着前进的姿势站在原地,良久,她用力挤了挤眼睛,再看过去。
这台与她朝夕相处的小型机甲依旧好好地吊在整备台上,如果不是各个关节锁位置有所移动,如果不是狂战士的身上有几处新鲜的蹭漆,她甚至会怀疑刚刚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赤身的女军官缓步上前,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狂战士的胸甲上。
仔细看,这台身高两米的机甲其实有着典型的女性轮廓。
但方寒茉知道,“她”原本并不是这样。
在那些梦境里——在她刚刚得到这台机甲,练习操纵它,与它的异星骨架进行桥接的时候,她曾经做过那些梦。
梦境很混乱,方寒茉只记得那是钢铁与机械组成的世界,而“狂战士”的原型,似乎被束缚、残害、扭曲、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