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出来三个端着饭碗的,一个穿花袄的女人,脸上爬满皱纹,失神地唤了一声,“阿英。”一个中年男人有点驼背,嘴角下撇,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回来了。”还有一个是年轻男子,穿着也是这个家里最好的,不情不愿的被他娘拍了下,才唤道:“姐。”认识了人物关系,辛澄上前一步奉上笑脸,“阿叔阿婶好啊,来得仓促,没带见面礼,您二老见谅。”这林英,什么都没准备。林母看了眼辛澄,好像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热络招呼道:“来者是客,来来快进来,先吃饭。”辛澄笑着施礼,总之先坐到餐桌上。林英弟弟首先放下饭碗,说要去河里摸虾,林母喊他早点回来。自刚才起一言不发的林英开口道:“我回来就是要讲清楚,我不管你们找了什么人,收了好多彩礼钱,我不嫁,我有男人了。”林英也操起乡音,语速又快,辛澄只能听个大概,应该是说自己,便道:“对,我是她男人,她是我娘子,我们恩爱得很。”“你是什么人?”林英抢白,“你管不着,我就是来通知你的。”林父这才打量了辛澄,辛澄欠了欠身,这身男装宽大,应该是林英特地挑的,款式是常见的大青衫,料子还可以,她自我感觉还不错。“搞得不男不女的,你自个也是,又带不晓得的什么人回家,我不同意!”“就是跟你讲一声,我管你同不同意。”眼见着吵起来了,但辛澄听不太懂,也插不上嘴,还是林母拦着两人。“好喽,莫吵喽,今个先歇倒,有话明个再讲。”她爹背着手出去了,她娘勉强笑了笑,“走了一天吧,先睡了,你跟我睡那屋,你……”辛澄总算能插上话了,“我回马车睡,不耽误你们。”林母在一旁拉她袖子,有点祈求的意思。林英没再说什么,辛澄同她小声道:“你这样能行吗?”“没事,你不用管,今天歇一晚,明天我们回去。”辛澄觉得不妥,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勉强按她说的做了。回到时,却见侍卫留守马车的侍卫正押着一个人,那人不要命的叫着,“杀人啦救命啊快来人!”辛澄赶紧过去,她就说这声耳熟,一看竟是林英的弟弟。侍卫说:“这人鬼鬼祟祟摸到马车来,要偷东西。”“哎哎哎,你不是那谁……”辛澄令侍卫放人,他立马跑了不见人影。辛澄脸色沉下,确认另一名侍卫在暗中保护林英,才放下心来。她不愿再多想,只望明天赶紧离开为好。却是在凌晨时,侍卫敲响马车门,禀告说方才林父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男人,进了林英睡觉的屋子,林母又出来了,只剩两个人在屋里,也没听见什么动静,侍卫拿不准,过来问她。辛澄本来也没睡踏实,周围大山黑黢黢的影子压下来,莫名有种沉重的被压迫感,现在她听到一点动静都心惊。大晚上的,让外男和女儿共处一屋是要干什么,辛澄不多想,立刻往回赶。到了林家,她父母还没睡,坐在院外,“你们干什么?”辛澄让侍卫拦住他们,找到那间屋被人从里面反锁,她直接踹开门。只见床上两个人,男人脱得光溜,正在解林英的衣服,辛澄蹭一把火烧上来,上前把人拽下来扔出去,吼道:“把这所有人都拿下!”外面交给侍卫,辛澄掩上门赶紧上前去查看林英,她还昏着紧皱眉头,直接输了一股真气将人唤醒。替她盖上被子,辛澄问:“你没事吧?”她有些茫然,辛澄便简单将当下情况同她说了。而后看了眼她的脸色,“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们……”哪有父母找外面的男人来糟蹋自己女儿的,这还是人吗!林英却脸色平静,穿好衣服出门,被侍卫用刀拿下的林父又冲上来,“我是你老子,你长本事了还敢带人打老子!”林英就没理他,叫走一个侍卫同他说了几句话,侍卫便照她说的去办了。辛澄帮忙压住这一帮人,尤其是那个瘦高个三白眼的男人,上去又给他补一脚。他是反抗最激烈的,被侍卫拿衣服捆住手脚,“你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你想干什么?半夜到别人家来,图谋不轨!”“我可给过彩礼了,二十两哪,她是我女人,怎么啦?”原来这就是林英说的那个亲事,辛澄再打量他一遍,哪爬出来的烂老鼠,他也配!“还没拜堂成亲呢吧,怎么就是你的人了,你还要不要脸!”“你谁啊,跟你有关系吗?”“我是……你管我是谁,我偏要管了!”“哦,你就是那个她带回来的男人是吧,从良的妓子,玩个新鲜得了,你还真上心……”辛澄又给他一脚,嘴还这么臭,辛澄去找抹布堵他的嘴。林英一直沉默,这会拦她,“你不用管了。”没堵上这帮人的嘴,林父在破口大骂她不孝,林母在哭造孽啊,她弟弟也跟着那男人骂她姐是贱人。不堪入耳,很快外面也吵起来,侍卫去而复返,敲锣打鼓的几乎将整个村的人都叫起来聚过来了,不知林英和他说了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