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苓离开了迭香园回到楼里,言秋看她面无表情不似愉快的模样,猜不出她此刻的想法,毕竟小姐每次外出回来都是这样,无论碰见什么事,都是既不欢喜也不悲伤,从她年幼服侍小姐开始,一直都是这样,于是她就只是递上一白瓷碗姜蜜水,静静候在一旁。 下个月很快就到了,花词会在城中一处游园举办,按叶屿溪的回信,他近些日子事务繁忙,不一定有空参加。考虑到这个场合,谢苓挑了一身b较素净的月白青竹镶边锦缎裙,佩戴简约的流苏发簪和珍珠耳饰,就和言秋一起前往游园,因是在夜里,明月高照,石板路旁的树上都提前挂好明亮的灯笼和彩se条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左边是个大长五。”“月照人呈舞。” “中间三四来作配。”“夜山云暮黑。” 轮过几个后就到谢苓了。 “右边是个大长六。”“春城东风作御柳。” “瑶芳始盛开。”她喝下一口酒,玩过几回后就离开想起来逛一逛。 “世子殿下?”谢苓忙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这是送给你的。”叶屿溪把花递给她,她赶紧接过去,欣赏着这只能在g0ng中才能看到的花,又闻了闻香气,从世子的视角,只觉鲜花配佳人的景象如此让人着迷。 “是我的皇叔齐王殿下。”叶屿溪提到这个时脸se有点奇怪,但只有一瞬,谢苓心道越王现在和其他兄弟早已分割开,和陛下最为器重和信赖的齐王自然关系不会好,她也就没有顺着说下去。 叶屿溪听完后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反应,只是笑了笑,“这怎么可能。”谢苓心里猜测郡主估计是看到自己去了,提前和侍nv演了那一出。 等到了年底,她需要回国公府一趟,然后再和其他亲戚一同进g0ng。 入g0ng后他们没有立刻面见太后和陛下,而是到了安排的客房整理歇息一番,而后就马不停蹄到了太后和陛下所在的殿堂里,这里的人和太后寿宴时一样多,之前的薄纱帐幔换成了丝绒的,厅内的地龙烧的很旺,如春日般暖洋洋的,屋内的宾客都脱下了斗篷,g0ngnv端上热汤和糕点。 “臣拜见陛下,太后娘娘。”男子半跪行礼,从他的侧脸显得b较年轻,看不出是叔父一辈的人,倒是和齐王差不多,不过……谢苓悄悄环视一圈,齐王怎么没在这里,幸好不在,不过那天夜里他醉的厉害,大概早就记不得她了。 “皇叔在边关这些时日,实在是辛苦了。”皇帝似是随口寒暄道。 “皇叔客气了。” 越王听到这话也不动声se,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太后娘娘,人都是会变的。” 用过膳食后陛下和太后就让各位回客房歇息,明日再尽情享受宴会。这也正合谢苓的意,她有点紧张,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就在寝室来回走动,内心焦躁不安时,有个g0ngnv前来送物品时留下一句:“小姐,国公爷让您明天留在这里不要出去。”谢苓心里一沉,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声:“好。” 谢苓跟着g0ngnv来到太后所在的殿里,nv眷差不多都到了,陛下在另一处g0ng殿宴请臣子。但她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尽管太后依旧神情和善温柔,她环视四周,没看到临清郡主,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越王等会就会动手,也不知道她让某人做的事怎么样了…… 一个身穿铁甲的男子闯了进来,后面还带着数名士兵,都拿着锋利的铁剑,谢苓看见他的相貌时心头一跳,是叶屿溪,饶是她提前知道今晚会发生的一切,可还是止不住的恐惧。 “太后娘娘到现在还能这般淡定,真叫本世子佩服。”叶屿溪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眼神透露出冷酷,他指挥着士兵上前围住太后,却不想从首座后面的帐幕里也冒出来一群士兵,他们身手更为敏捷,马上和叶屿溪的士兵过起招来。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扑倒太后,真是感谢老天,恰好她这个位置离太后还很近,刀子擦破了她的衣裙扎进座椅的靠背上,周围的人大惊失se,愣在原地不得动弹,谢苓觉得自己背部有一点刺痛,有sh热的yet流了下来,应该是受了伤,不过没关系,这不能影响她此时激动的心情。 此时大殿上早已血迹斑斑,谋反士兵的尸t横躺在地上,杨凌川半跪向太后行礼,低着头道:“臣等护卫来迟,请娘娘恕罪。” “陛下那边也已经控制住了,已擒拿越王和其部下。” 这一场g0ng变迅速又无声无息地解决了,谢苓因为救太后的勇敢举动,被册封为昭云县主,尚赐数不尽的金银锦缎,还有府邸一座,本来谢国公的几个儿nv是要等到嫁娶时再封的,她算是运气好,抓住了机会。 “你一早就知道了吧?”临清质问道,她心里只有无限的难过,如万箭穿心,因为失去了哥哥。 “郡主,您现在能捡回一条命不被牵连不是一件好事吗?”谢苓假笑道,看得临清愈发愤怒,她sisi盯着谢苓身穿的玉纱金银丝锦裙,这是只有县主才能穿的服制。 谢苓没有立刻搬到陛下赏赐给她的府中居住,她决定要按自己的心意改造一番再搬进去。这几天看着源源不断的赏赐送过来,她由衷地感到快乐,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 “小姐,国公大人来了。”门口的侍nv突然进来通报,谢苓觉得有些诧异,她这个父亲可从来没有自己来过这里,都是派手下过来,他一定是觉得传递情报这种事情不需要他亲自费心。可这次过来了,想必也是因为自己,因为明明已经派g0ngnv去通知她,但她没有按他的吩咐做。 谢苓见侍者都识趣地下去了,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福了福身行礼,轻声说道:“父亲。”谢国公转过头来看着她,俊朗的脸上露出笑意,“先恭喜阿苓了,你做的很好。”谢苓不敢表现出得意忘形,“都是父亲的教导有佳。” 你才没有,谢苓心里道,但面上不显,只是谦恭地行礼,目送谢国公离开。 不论怎么说,自己终于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这也是言秋第一次看到谢苓一扫沉郁的神se,变得活泼起来。谢苓很快收到了一位贵nv送的请柬,邀她去家中新开的酒楼聚会,她听说过这位小姐的名字,其父亲是齐王殿下那派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