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男人为了赏金,执意要把查曼云推入坑中,她一个不得动弹的女子,有什么办法可想呢? 可是,那男人并没停下来,还是不断向她走近,终于走到她的近旁,弯腰去拾地上的铁锹。“你要干什么?”查曼云惊问,身子猛然抖动了一下,本能地也去抓那把铁锹。 “儿啊,你怎么能抢过他呢?”那个端坐着的女佣面色焦急。 要论力气,躺在地上的查曼云,无论如何是没法与那个男人抢夺那把铁锹的,但女人仍是做着垂死的挣扎,死死地抓住铁铲不放,尽凭身体被拖得在地上磨来磨去。可能她抓的是铲头,因此沾了点着力的便宜,虽无力却不易脱手,然,却是被锋利的铁铲将手掌割磨出一道道裂口,鲜血染红了铲面。 “我要把她弄到坑里去,你快来帮我。”那个男人一边抢着铁锹,一边就要用脚去踩地上的查曼云。 那个男人听到查曼云这样一喊,顿时一愣,而这个时候,喊他的那个兄弟已然跑到跟前。“哥,别管她了,即使不把她推到坑里她也活不成了,快走吧,家里的茅屋快被风雨刮跑了。”边喊边将那柄争夺中的铁锹一把扯飞,落在了深坑里,拉起那个男人就要跑。 已然绝望中的女人急中生智,一把将那男人的裤腿紧紧抓住,死也不松手。最后,那个男人由于惊恐怕传染,在他兄弟的帮扯下,不得不摆脱掉她的纠缠,在雨里消失去了。 “后来呢。”大太太急忙问,心疼万分地看着女儿。 “姑娘,你终于醒了?”耳边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哦,我来孩子,小心别洒了。”那个守在查曼云身旁的女人立时站起,走过去接过男孩手里的汤碗。 “是的,二娘,我得救了,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被那几个日本人用一条破船弄到了南洋。据当地人说,经常会有一些不名的船只运一些尸体去掩埋。当时,我就被错当作其中的一个。而被雇用的当地农民,能因此得到一笔掩埋费,也就是那个男人说的赏金。”查曼云解释道。 很不幸,查曼云成了这种“材木”的受害者,并因身体注入了某种大量的细菌药剂,导致她记忆的部分丧失,即便她侥幸活着,也不知道曾今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显然,日本人仍旧要置于她死地。 “是的,我想回国。虽然我当时记不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会被日本人说成是得了鼠疫,丢到南洋郊外被土埋,但那时我清梦,一定是有非常重大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看的出,直到这时,查曼云的心绪依然是那么的不能平静。 “那是因为她看到了这张相片。”一直缄默未语的查万年,一边接过话茬,一边从身上摸出一张照片来,向肖玉递了过去。 “曼云一看到她就叫了起来。”查万年用手指着照片中,站在大太太身旁,且依着他的“查曼云”,她那笑盈盈的样子,活脱脱跟阿曼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