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当家的说“一步三滑”,并非是在冰上行走时脚步不稳当会摔跤,而是象溜冰那样,向前滑动着走步。他这么一说,便有一名驮工真的学着滑起步来,却不料,才一开滑,便一下摔了个大筋头,引得众人都哈哈直乐。 你还真别说,自打这一开了头,其它的驮工也都纷纷效仿起来,于是乎,噗通,叭叽声是此起彼伏,哎哟声接连不断,当然,其间也是笑声连连,但随着离对岸越走越近,那不和谐的声音渐渐地被哧,哧的,顺溜地滑冰声取而代之了。 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在空中炸响,与此同时,骤然停在原地的人们,惊骇地发现,走在最前面的那匹骆驼,忽得沉了下去,转眼销声匿迹,不见了。 “白当家的!”无数地哭喊声响起,驮工们一个个眼巴巴地瞅着那吃人的冰窟窿,无计可施。 “回去?万一身子一动,我们脚下的冰也塌了怎么办?”另一个驮工胆怯地摇头,表示反对。 此刻的冰河,在众人的眼里,如同浩瀚的大海,又似广漠无际的沙漠,他们是被困在其中的一只可怜虫。“肖领队,方领队,你们在哪儿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扯起嗓子开始爆发,对空大喊了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冰河上久久地回荡,令人心悸,万分的凄凉。 “方领队,前面好象出事了。”这时间,四个驮队都己分批上了冰河,开始渡河,作为中军前队的小新疆托库那叶尔,已然得到了前面传来的噩耗。 “现在还不清楚,我己经派飞马前去查看了。”托库那叶尔回答。 小新疆闻听把头一摇:“不会有什么意外,放马过后,我都带人再次检验过了,不会有问题。”却是一脸的自信。 “情况怎么样?前面发生什么事了?”他二人几乎同时大声问。 “什么?冰塌了?”这一消息,如同头顶砸下的重锤,令方东明和托库那叶尔震惊地瞪大了眼珠:“你别急,慢慢说,前面驮队究竟怎么了?”还是方东明沉着冷静,迅速镇定了一下情绪问。 “你是说,只有白当家的一人掉进冰河里去了?”小新疆问,脸色白得异常的可怕。 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周遭听到这个消息的驮工,一个个无不震惊和伤痛。“好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大家振作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勇敢地去面对。”方东明努力克制着自己悲伤而又纷乱的情绪:“现在知道这个噩讯的人要暂时保密,不要再传扬给其它的驮工,以免引起驮队的混乱,那局面将是不可收拾的,大家听明白了吗?” “好,我去找上校商量对策,托库那叶尔,你赶紧去通知吧,再多派几个人,去安抚前面的驮队,让他们不必惊慌。”说罢,他与小新疆两人随即分头去行事不提。 “我好象听到有人在喊。”坐在她身后的阿曼应声回答。 “不,应该还是在冰河上,只是离对岸很近而已。”卡秋莎再次细听片刻,作出最后的断定:“是我们的第一支驮队。”她几乎和肖玉同时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