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甩掉了野牛,驮队终于全部安全地过了索其拉山口,肖玉的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暂时放回了肚里。这时,驮队已然在山口外的一片林子边安营扎寨,稍做修整,等待黎明时刻的到来。 “哇,太惊险了,肖领队,你一个人斗四头野牛,太过瘾了。”一个工友咂着舌说。 “是啊,不摔死也给后面的野牛踩死了。”肖玉点头道:“看来,我的人选是没错的,卡秋莎小姐的确胆识过人,骑术高超。”他这并不是有意要夸女上尉,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感叹,以前还真看低了这位美国女护士。 “是啊,说起那块红布,我到想起来了。”这时白当家的也开了口:“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有这玩意儿呢?”说着,他四处张望起来。 “我们白当家的,一定是在找那位献出红布的工友。”一个拆白帮的兄弟笑着道。 “明天再谢吧,人家受了伤,现在正在休息呢,哪象你们,这么有精神,三更半夜的不睡还在打更。”肖玉打趣地说。同时心里却是在想,这位工友总让他感到有种异样,卡秋莎先时说他是个哑巴,后来又表明不是,但他不爱说话这是真的,还总戴着一顶帽子,把眉眼给压住,真正令人觉着奇怪。 “你过来一下。”卡秋莎听后,见周围都是人,说话不方便,于是也悄声对他说了一句。 “她只是一个工友,如果被驮队知道她是个女的,你想,还会有人要她吗?”卡秋莎回答。 “这就是她为什么总戴着帽子,还把眉眼压起来挡住半张脸的原因,她说得一点没错,一旦被驮队发现是女的,就不让她跟着了。”卡秋莎的语气,似乎在为那位受伤的女工友鸣不平。 “你们在争论什么?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好象是在说那名受伤的工友,她,也是位女性?”这时,从身后传来白当家的问话,不知什么时候,他与小新疆和方东明一起也跟了过来。 “那,肖兄弟说的对,她不能跟我们一起驮运去北疆。”白当家的也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 “我知道你想要对我说什么,这一路上,我还真没想过要同你们一起走这单帮。”白当家的摆了摆头,样子挺逗人。 “就从你们两人智斗野牛那会儿开始,我下定决心,要跟着你们,兄弟,咱明人不做暗事,我可是看出来了,你们不是一般的人,运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的,但一定是有用的。”白当家的说着说着有点激动起来。 “太好了!”一直沉默一旁的卡秋莎,连同方东明和小新疆托库那叶尔,三人也异口同声道。“但我们得带上阿曼啊。”女上尉又不禁补充了一句,眼晴里带着恳求的目光。 “为什么不行?我的家在中国,我一定要回到中国去。”这时,忽然又从后面传来一个更加坚定的声音。 此刻,在夜幕中,正站着一名身穿蓝布工装服的人,从神态举止,可以辨认出她便是那名受伤的女工友,只不过她已取下头上总戴着的帽子,一头秀丽的长发披散下来,在夜风中轻轻拂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