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伤兵,这个包在山洞里闷着的“饺子”,终于借查曼云之手,就要出锅了,肖玉还真得感谢这个天赐的良机,一桩棘手的公案,总算被巧妙的利用了。 心下高兴,于是,他也不及锁上办公室的门,装作溜溜达达地样子,朝后跨院走来,找到看门人,便问道:“孙大爷,小石头走了多久了,还能追得上吗?” “哦,你赶紧去追上他,就说皇军如果要他带路,去看锅里包得的饺子,就只管带他们去。”肖玉回答说。 自肖氏那日被原田腾野抓去,拷问动刑放回家之后,佛堂里就再也听不见一如既往的木鱼声了,这要归功于肖玉,肖氏听取了侄儿的劝告,久坐伤身,教了她一套在现代学习的静功,其实就是打坐,说是能坚持修练的话,可以养身健体,亦可安神静心。 肖玉赶紧急步走进佛堂,果见肖氏正拿着一张照片坐在那儿流泪。“婶娘,又想子滢妹妹了。”不用看便知,那张已然有点发了黄的旧照片里,子滢正对着她阿妈甜甜的微笑呢,于是他在一旁坐了下来,顺手从桌上拿起茶壶,给倒了杯水放到肖氏面前。 肖玉明白肖氏的意思,有些日子没来看望她了,孤单的人更是想念亲人。“婶娘,我最近忙,没顾得上来看您。子滢妹妹没事的,真的,江东是我远征军的地盘,她在那里非常安全,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会见到她的。”他知道,子滢现在云南大屯,滇西远征军训练基地的野战医院里服务,但在当时,这个被后来称为“小本宁堡”的军事训练中心是极为保秘的,属军事机密,外面的人跟本不知道。 为了转移肖氏的情绪,肖玉便把最近的一些新闻说于她听,当她说到小石头时,肖氏便道:“就是戴着关公假面具的那个小孩?可怜见的,我从窗户里看到他打小角门进去了。”说到这,她忽然象想起来什么问道:“玉儿,你刚才不是从祠堂里来的?那孩子是来向你讨赏的?” “他小孩子家家,就知道用这事来邀赏了,你不好好教导他,怎么反到顺着他起来了。”肖氏责备起侄儿来。 肖玉这正与肖氏说着话,忽听院内有人喊他,便出门一看,见是宫本裕子,说是有一个人,在门口等着要见他。 宫本裕子用日语回答道:“我刚好出来碰上,门卫说你去后院了,这里是女眷,所以” 肖玉说完就要朝前院去,却被肖氏的一句话,又止了步。“玉儿,我怎么觉着这个日本女护士的声音,象是在哪里听到过。” “不,我是听到过,太象了,但一时想不起来。”肖玉见肖氏很坚持的样子,便道:“那么好吧,婶娘好好想想,想起来千万要告诉我啊,我先忙去了。” “您就是肖院长吧,我叫奈温,我想,韩老板已经把我弟弟的情况告诉了您。”吴奈温赶紧近前一步,从头上抓下帽子,向肖玉微微弓了下身。 进门后,双方落坐。“肖院长,请您千万得帮我这个忙,救救我兄弟,这是出诊费,请您收下。”吴奈温又将那个钱袋拿出,放在办公桌上。 “请不要误会,肖院长,我知道你们医院有规定,但这是我作为个人对您表示的一点心意,请不要再推托。”吴奈温说着,又将钱袋向前推了推。 吴奈温不愧为是行商之人,一听便知对方是话中有话,想避嫌。“肖院长请放心,我兄弟是归隐寺的主持,那里的皇军都知道他病着,我们请医生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