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看见宫本裕子从西屋的护士宿舍出来,只诧异了一下,也没往心里去,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他还是将身子隐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肖玉推门进入佛堂,只见肖氏歪坐在一张旧式腾椅上,双鬓有些凌乱,两眼无神地望着进门的侄儿。“婶娘,你好点了吗?药都吃了吧。”他关切地询问。 “日本女人?”肖玉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婶娘,你不是说听不清里面的说话内容吗?” “我知道了婶娘,晚上早点休息,我要出去一趟。”肖玉又安抚了肖氏几句,便向里间的祠堂走去,他要从那儿出前门去区公所找倪雪山。 “不用了,我来是为了公事,你知道倪区长到哪里去了?”肖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肖玉看他那样,心的话,他们能告诉你?才怪。“哦,那我等一会儿。” “给我沏壶好茶哈。”肖爷也不客气,跷起二郎腿,一晃一晃地享受着这种待遇,眼晴盯着这杨嗲嗲,琢磨着怎样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你说杨助理,是谁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儿,嗲嗲,跟女人似的。”他嘴角露出一丝的讥讽。 “哦。”肖玉哦了一声,心想,跟男人不一样,你就他妈的不是个男人,口里又问:“刚我来的时候,听说今天宪兵队又抓人了,你在区公所消息灵通,知道他们犯的啥事?” “肖院长,我可只告诉你一个人啊,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了。”于是,一脸神秘地凑到肖玉的耳朵边:“总共抓了三十六个人,都是在勐冒街犯的事,现被关押在黄草坝子呢,据说啊,其中有一部分是远征军的密探,他们是跟‘龙潞’游击队员接头时被抓的,原田将军和小林队长都去审讯了,听说啊,打得那个惨啊。”啧啧地咂着碎舌头。 “这就不清楚了。”杨嗲嗲摇了摇他那瘦得过分的头。 “哦,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管他在哪儿审呢。”肖玉装着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干笑了两声。 嘿!肖玉心的话,没想到他身军服还真他妈走哪哪吃香,嗯,这个杨嗲嗲不是来区公所当密探吗,而我正好可以利用他,来刺探一下军情。 “哦,倪区长,我找你有件要事请你帮忙。”肖玉又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 “不不,我就不去了。”杨嗲嗲连忙摆手,其实他是很想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不过有碍肖玉的身份,想到他倪雪山邀请皇军军医吃饭,也是巴结的意思,自己到是没必要当这个电灯炮。 “我也刚听说,是我们的人接头时不谨慎,被宪兵队发现遭的难,现在,得想办法赶紧把他们给营救出来。”倪雪山道。 “嗯,这个事我来解决好了,你那边怎么样?”倪雪山转头盯住肖玉,那意思,你小子不会只是为这事来找我的吧。 倪雪山见之,用肘朝他轻轻撞了一下:“他小子是来噌吃噌喝来了。”也呵呵地笑。 还真是的,别看这么个小饭店,楼下还真是坐得满满登登,划酒猜拳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