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这样的病人,一路走去,随处可见,肖玉都是耐心地给予安慰救治,并与倪雪山等商量,分头在城里的各处大点的集散地,组织人员加紧熬药煎制青蒿,以最快的速度,分发到病人的手中让其服用。并且给幸免者注射伤寒霍乱疫苗,以防被传染。 “雪山,这次来,原本还想着与子滢见上一面,没想到她也被抽调去了大屯。”这日的傍晚,肖玉与倪雪山并肩走在江边,他这是要再次夜渡回滇西去,他已听李副官说了,保山野战医院留下分队,总院随军部撤离的消息。 “估计这次回去,没有太平的日子了。”肖玉并没有马上答复,而在他的脑子里,确也还没有一个成形的计划,但他这个后世的军人,十分清楚地知道,一场极其严酷的战斗,即将在滇西打响。 肖玉去保山援救疫情两个星期,监视他的特务难道不知道吗?当然知道,不过只知道他不在医院。 “不知道。”特务说着,自觉得掌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他要让肖玉付出什么代价?先闪过一旁,再看肖玉,他已然想到了自己这回出走,会引起敌人的万分注意和追查,于是便乘夜色未明,由江边绕进密林潜入山中,干吗?去采草药,这次疫情太严重,只带去的那点远远不够,他要再多多采些青蒿,想方设法让人给稍过江去。 果然,当他背着满满一缕青蒿,回到医院时,警保大队长酒宝跟脚就到了:“肖医生。”他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原田腾野阁下和小林佐佐木少将,请你去指挥部一趟。” 同时心想,不就问这几天去哪儿了吗,呶,这个的干活,他双肩向上,提了一下药缕。 当肖玉背着药缕,走进镇公所大院的时候,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半个月前,自己被绑缚的拐枣树上,这时正绑着肖氏,而且那是真的绑,粗硬的绳子都勒进了肉里,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衣服成了条条,脸上也被抽得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发蓬散,嘴角淌着血。 “她,为什么被打成这样,这要问你。”正这时,原田腾野和小林佐佐木两人一左一右,神态自若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而站在一旁的酒宝,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管她事,管我事,请问阁下,你这两个星期,又去执行什么公务了?不会是去采那堆烂草吧。”原田腾野斜愣着两眼,非常藐视地盯着肖玉身背后的药缕。 这时,原田已然走到肖玉的面前,围着他,慢慢地转了一圈:“你去野人山了,为了点药草,还真是不怕死啊。”他是十分清楚,野人山的厉害。 “吆西。”原田腾野突然笑了一下:“听说你的叔叔也去过野人山,他知道野人山有条黄金密道,而且还画了一张图,我今天把你婶娘请来,就是要让她交出这张图,这张图,对你们没有什么好处,会招惹横祸的。” 见肖玉不说话,小林佐佐木也开了腔:“肖医生,那张图想必你也知道吧,把它交出来,皇军会大大有赏的。”这两个日寇是软硬兼施,配合得还真默契。 还没等两鬼子再问话,昏迷过去的肖氏,这时醒转来,听到此话,睁开眼:“他说的对,我恨他,恨不得掐死他,我怎么可能告诉它这个秘密。哈哈”她忽然发出凄厉的笑声,差点没让原田腾野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当肖玉把肖氏搀回家时,肖氏已然是气若游丝:“肖玉啊,你不要介意我刚才说的话啊,我是怕他们对你不利,才故意那么说的。”她被扶在一张病床上躺下,肖玉正在拿药准备给她医治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