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是给这群女护们上了堂开门课,还不如是肖玉对她们在“云南妇女战地服务团”训练的一次实际考核,看看她们到底掌握了哪些东西。 “你,起立,先自报家门。”肖玉向她一点手。 “我,夏花,报告完毕。”夏花站起来大声回答,那一举手一投足活脱脱又一素柳,当时肖玉就是这么想来着。 “我们的主要训练科目有:日本侵华史、抗日统一战线、军事基本知识、游击战术、战地救护常识、野战医院临床实习、话剧和街头剧的排练化装、救亡歌曲的演唱和指挥、编写墙报和时事报告等。”夏花护士回答的顺畅流利。 “《放下你的鞭子》、《最后一计》、《流浪者之歌》、《流亡三部曲》、《新凤阳花鼓》。。”小护士象背书似的还要继续往下念,肖玉连忙将手往下压了压。 肖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视了一遍,最后眼光停留在这个小护士身上:“红肿未破皮的伤势怎样处理?”忽然提出发问。 “尚未收口的伤口怎么办?”紧跟着问。 “有浓的伤口如何处理?”仍不死心,接着问。 肖玉不住地点头:“不错,你叫什么名子。”这个小护士长得是天厅饱满,两道弯弯秀眉,圆圆脸蛋,整个一张娃娃脸,非常可爱。 祝橘?还真象一只圆滚滚的橘子,肖玉想到此,头脑中不由得浮现出这个有着一张娃娃脸的云南女孩。 首先,他要去这群“花木兰”的集体寝室视查一下。于是,这日临下班时,他让人把夏花与祝橘叫来。 肖玉看完一个病人后,正于办公室等着呢,见她俩来了,便笑着问道:“快下班了,趁这会儿没什么事情,你俩陪我去一趟你们的集体宿舍。” “所以叫你们来呀,但我向你们保证。”肖玉说到此,举右手做了个双指并拢的手式:“我是有战略目地的,不是轻易参观。” 这所医院,当时在改建时,肖玉便把它分作为前后两部分。前面是院区,而后面便是住人的后跨院,由一面青砖绿瓦的院墙隔开。 当然,医院里别的员工,都是当地人,比如说查猛,他和她姐查曼云都回自己家,是每天按时上下班。 自这群天真烂漫的“花木兰”住进后跨院的集体宿舍,他就再也没进来过,可以说,这座后跨院成了娘子军的天下,他一个大男人哪能轻易的闯入。 “是院子里的一棵槐树开花啦,你瞧。”祝橘面团儿的粉脸笑笑的,朝院偏西的方向一指,而院子的东头也同样有一棵,缀满洁白小花的枝头垂垂挂挂,向着屋顶和天井舒服地伸展开去,给这略显清冷的小跨院增添了几份温馨。 “肖玉。”正当他们准备绕过那棵大槐树,朝护士寝室走去时,从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喊。 而肖玉回头一看,见东头的那棵槐树下,正站着多日不见的肖氏,她的一头一肩都洒着点点的白花,看去形容更加的枯槁,脸色堪与槐花相媲。 “子滢都对我说了,你不是也让子滢每天过来看视我吗?这就足够了,我老了,不行了,肖家就全靠你了。”肖氏其实也不过中年,但给人的感觉似乎已风烛残年。 肖氏闻言默默摇了摇头,那样子好象是细长的脖颈被风吹动,凋零而落寞。她冲肖玉摆了摆手,然后慢慢转过身,自顾自的朝佛堂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