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墨竹思忖着犹豫开口道:“公子, 正是因黎洛姑娘无亲无故,指不定她也是异族人, 只不过阴差阳错流落在外,不知自己世上可还何亲人。” 墨竹无奈道:“奴婢虽也觉得诧异,可一细想, 觉着这倒也不是不可能。孟姑娘的血不仅能救黎洛姑娘, 还能与黎洛姑娘的血相融, 这其间定有” 说着, 席浅便垂眸用银针刺破自己的手指,挤出几滴血滴入瓷碗之中, 没一会功夫,更诡异的事发生的, 席浅的血竟也与黎洛孟雁歌的血融合在一起了。 墨竹不解:“可是姨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这清水有什么问题?” 墨竹闻言垂眸思忖着,良久后突然抬眸看向席浅,问道:“姨娘,若是滴血认亲之法无用,那该如何辨明血亲之人?” 林思慎点了点头颇为认同,不过她心下还担忧着黎洛和孟雁歌,见席浅终于回过神来,她便急忙追问道:“乳娘,您还没说,黎洛和孟雁歌她们可否能活命。” 说着,她偏头看向黎洛和孟雁歌,目光平静道:“我只能告知你等她们熬过今晚,也许就有答案了。” 席浅点了点头,一拂袖负手道:“倒也好,我便去侧屋歇息,若有什么事,你们唤我一声便是。” 席浅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静静等着林思慎开口。 席浅缓缓阖眸,无声的长叹了口气,淡淡道:“她有些累先回王府了。” 不过林思慎也没留心多想,点了点头道:“那等明日黎洛醒来后,我再去寻她。” 可话还未说完,她便止住了。 席浅摇了摇头,神色稍显复杂的转身看着林思慎,轻声道:“你记下就好,她也托我给你带几句话,你若有急事找她,与她书信往来就好,等过几日她会亲自去将军府见你。” 见林思慎神色有异,席浅勾唇一笑,无奈道:“你们二人已经和离,又不是同住屋檐下,夜里偷摸□□出去,也不怕人瞧见说闲话。” 席浅去了侧屋打坐歇息,这屋内就只剩下林思慎和墨竹,墨竹担忧林思慎身子,让她趴在木桌上闭目养神,也好生歇息一会。 她哪里敢合眼,席浅都说黎洛和孟雁歌能否活命,就看今夜是否能熬过去,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情愿一直陪在黎洛身旁。 林思慎握着黎洛的手,眼也不眨的盯着她,哪怕黎洛面上神色有一丝细微变化,她都忐忑不安的让墨竹瞧瞧,心中期盼着明日天光,能见黎洛睁开眼来。 林思慎现下只忧心着黎洛,却丝毫没有想到今日于沈顷绾来说,亦是难熬的一日。 王府。 九王爷大喜过望,等那马商拜别后,兴冲冲的就跑去找沈顷绾,想拉着她陪自己去马场试试着刚得的好马。 说着,九王爷笑呵呵的走进了院子,可才一进门,就瞧见站在影壁前的兰青正神色慌张的往身后藏了什么。 兰青欠了欠身,眼神躲闪的轻声道道:“启禀王爷,奴婢奴婢没偷吃糕点。” 兰青闻言没说话,耷拉着脸倒像是要哭似的。 兰青眨了眨眼,豆大的眼泪就不断往下滑,她伤心的哽咽道:“奴婢奴婢不要夫婿,奴婢要郡主长命百岁,奴婢要这辈子都侍奉郡主。” 话还没说完,绿荫突然匆匆走了过来,挡在了兰青跟前,欠身恭敬请安:“奴婢见过王爷。” 绿荫垂眸恭敬道:“启禀王爷,郡主正在沐浴。” 绿荫徐徐一欠身,不卑不亢道:“奴婢遵命。” 兰青抹了泪,赶忙将藏在身后的铜盆抱了出来,递给绿荫看:“取来了。”我药庐取药来。” 兰青也知道轻重缓急,应声后拔腿就往沈顷绾闺房跑去。 屋外是鸟语花香微风和煦,屋内却是寒意肆虐冷彻入骨,犹如一天一地。 兰青只瞥了一眼,就看到了沈顷绾头上的白发,鼻子一酸又落了泪,她憋着没出声,小心翼翼的将浴盆四角的暖炉都生上火。 兰青放下铜盆,急忙走到沈顷绾跟前:“郡主,是奴婢。” “绿荫姐姐去取了。” 沈顷绾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浴盆里刚刚才换上的温水,瞬间又变作冰水,她隐约瞧见了眼前有黑影来回闪过,无奈轻嗔道:“别晃了,又不是什么都瞧不见。” 沈顷绾黛眉蹙起,阖眸想要说些什么,可下一秒就死死咬住薄唇,将咽喉里涌起的那股血腥味压了下去。 绿荫一来,兰青就不敢再哭了,她急忙将绿荫拉了进来:“绿荫姐姐,你快来看看,郡主她看不见了。” 绿荫的眉头越皱越紧:“只是短暂失明,不过反噬越来越严重了,此前郡主遭反噬也未曾失明,可如今” 沈顷绾勾起唇角,方才还苍白的唇,现下竟是红的有些异常,她阖眸柔声道:“我的身子我知晓,你们不必替我担忧。” “绿荫。” 绿荫神色一变,急忙跪地道:“奴婢知错。”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