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慎原本是躺在云榻上等着沈顷婠回来, 可等了一会后,她便觉得有些困倦了,之后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待醒来后,天已经全黑了。 盯着那熟悉的背影,林思慎眼睛一亮, 掀开被子从云榻上翻身而起。她走到沈顷婠身后, 唇角下意识的上扬:“郡主。” 林思慎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头意:“嗯, 这一觉睡的倒是有些累。” “恐怕今夜都难睡下了。” 今日郡主让她在云鎏那挑些喜欢的胭脂和衣裳, 恐怕就是要私下涂抹上胭脂穿上衣裳, 给她观赏。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虽然这话放在郡主身上, 显得俗套荒谬,可这也不妨碍林思慎暗暗期待。 那是一袭鲜红长裙,拖尾拽地对襟收腰,襟领旁银丝镶边,颜色虽艳丽却又不失华贵。袖口处还绣着两朵白色的幽莲,想来,更能衬出沈顷婠那如葱白般修长的五指。 林思慎正想的有些出神,肩背上一沉,身子顿时被一阵温暖包裹,她偏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狐裘披风。 温热的香风拂过耳畔,林思慎的耳尖登时红了个遍,她点了点头伸手拢住了披风两襟,将整个身子都裹在柔软的狐皮之中。 沈顷婠绕过她,缓步行至桌边施施然坐下,她面色平淡如水,柔软纤细的玉手又拾起之前放下的胭脂盒,淡淡的瞥了两眼:“你尽管问。” 沈顷婠颌首,目光划过林思慎好奇的面容,唇角弧度上挑:“从那次落水,我知晓你是女子身份后。” 她老老实实没有偷看,小顷婠那只小狐狸崽,却偷偷摸摸的把她给看光了。 沈顷婠垂眸道:“的确,从那时起我便对你格外注意。后来,我虽回了青州,不过却偶尔会记起你。” 林思慎眸光闪烁,面上神情平淡坦然,丝毫看不出她心中可有泛起波澜,她点了点头又问道:“再后来,郡主就在将军府里安插了探子,除了对我好奇之外,恐怕也是想要知晓我父亲的一举一动吧?” 林思慎抿了抿唇,之前她就知道将军府内还有探子,且那人的身份定是不简单,不仅能接近父亲,还能接近自己。 如今沈顷婠却告诉她,将军府内还有一个探子她未曾发现,她不免有些觉得受挫,沉默了半晌后,她轻声问道:“郡主可否告知,那人是何身份?” 一年前离开将军府的人,身份足以接近自己和父亲的。沈顷婠话音才落,林思慎脑海中便浮现了一人,她闭上眼神色复杂的从口中吐出二字:“钟伯?” 钟伯是父亲的结义兄弟,也是看着林思慎长大的一位长辈,性格极好,脾气有些温吞,像个书呆子似的成日抱着书。无事便拉着林思慎陪他下棋,每落一子,都要细细想上一盏茶的功夫,一局棋从天亮下到天暗,都极有可能。 几年前,钟伯生了场大病险些丧命,病愈之后,他便想要落叶归根回归故土。父亲拗不过他,派人将他送回了肇州,又给他买了府邸买了良田,安置他在肇州安享晚年。 话音落了,她神色复杂的看向沈顷婠,又问道:“我还未出生时,钟伯便与父亲结拜,他与父亲是过命的交情,他们二人的情义也决不是假。我很好奇,郡主是以何条件收买钟伯的?” 林思慎自然知晓沈顷婠的难处,不知为何,她甚至也没自己想象中那般记恨钟伯。若不是有难言之隐,恐怕钟伯也不会背叛父亲和自己。 沈顷婠闻言眉尖一挑,她瞥了林思慎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面上抑制不住的浮现了一玩味地浅笑,她悠悠启唇道:“倒是的确如此,他曾将你每日几时起身,早膳喝了几碗粥 ,晌午小憩了多久,夜里几时熄灯,都如实写在了书上,呈与我翻阅。”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听我狡辩,家里来客人了,我一直忙着招呼,所以回房间后发现时间已经好晚了。 感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槿不开花 37瓶;缺、黎黎、乂安、茶清欢、秋水长天 10瓶;柠檬醋酸奶、幽逝无痕醉、8月入坑的小白 5瓶;一直走? 4瓶;21897252 2瓶;35784831、克瑞埃提乌、不羡江中仙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