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那一片小天地, 就仿佛是禁锢着林思慎的雷锋塔,她明明知晓娘亲还在厢房之内守着她,一旦醒来发现她不在,就一定会出来寻她。 她的身体比她的心更加诚实, 尽管此时她心中不断地叫嚣着, 不能留下, 留下的风险太大,可她却仍是纹丝不动的躺在沈顷婠身旁。 就待一会, 反正现下娘亲还没醒, 待会趁机再回去就是了,应当也无人会发现,她这般想着。 沈顷婠侧躺在她身旁,白皙的五指慵懒的轻托着额角, 清冽的双眸中满满荡漾着的皆是温柔,她瞧出林思慎是打算留下了,薄唇微微一勾:“还疼吗?” 沈顷婠察觉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脖颈上打量,素手轻轻一拂将青丝撩起,轻嗔道:“怎么,你是打算咬回来?” 见林思慎盯着自己的脖颈久久没回过神,沈顷婠黛眉轻挑,玩味的低喃了一声,慵懒的声线微扬:“嗯” 沈顷婠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倒是头一回听人自己形容自己是贼,她凑近了一些,白皙地掌心覆在林思慎的手上,勾唇嗔道:“手拿开,我看看。” 沈顷婠目光悠悠的落在林思慎的脖颈上,凑近去看,终是看清她脖颈上那道明显的齿痕,咬破了皮肉的地方正渗着一小缕猩红的鲜血。 温热的气息扑在伤口上,痛意似乎稍减了些,林思慎身子一缩,只觉得沈顷婠凑的太近,两人的距离显得有些暧昧。 沈顷婠似笑非笑的抬眸看着她,白皙的五指在林思慎的伤口旁轻轻划过,冰凉的五指轻柔的触碰,让林林思慎白皙的脖颈浮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什么法子。” 沈顷婠抬起手轻柔的遮住了林思慎的双眸。 话未说完,脖颈上的伤口便被柔软|湿|润的舌|尖轻轻舔舐而过,温热的气息合着柔软的舌|尖,让伤口处的痛愈显刺痛,可刺痛的同时却又有种异样的舒适。 这样的举止就如同上次在洗尘寺那一次一样,只是上回沈顷婠只是蜻蜓点水的轻轻吻过她的唇角,这次却是缠绵温柔的替她舔舐伤口。 沈顷婠侧躺在她身侧,缭绕着雾气的潋滟双眸定定的看着她,微启的红唇之上好似还沾染着一丝血色,白皙精致的面容上神情平淡,相比之下林思慎红着脸一脸仓皇地模样,显得她更为心虚。 她坐起身摸了摸脖子,却在触到湿润的伤口的一瞬,触电似的将手又缩了回去,眼神躲闪的低声道:“我得回去了。” 林思慎自床榻上爬了下去,她站在木阶上垂着头,低声告辞:“郡主歇息吧。” 换下夜行衣后,林思慎回了厢房,为了不惊动柳卿云,她偷偷摸摸从木窗翻身进去,谁知才站定一转身,就见柳卿云正坐在床榻边,正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柳卿云一动不动的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而后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这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柳卿云冷哼了一声,环臂道:“起夜就起夜,回来还要翻窗?” 柳卿云丝毫不为所动:“说吧,你瞒着我去做了什么坏事?” 谁知柳卿云眸子一眯,径直问道:“你该不会事去找郡主了吧?” 柳卿云虽怀疑她,可又从林思慎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她轻叹了一声抬手摸了摸林思慎的脑袋,神色复杂道:“你大哥突然病倒,就是你让墨竹搞的鬼吧。” 柳卿云垂下头:“我知晓,今日我也应当猜到是你指使墨竹给你大哥下药。” 柳卿云有些烦闷的偏开头,沉声道:“我不是担心你大哥,我是担心你。” 柳卿云红了眼眶,她俯身抱住林思慎,终是忍不住落泪:“傻孩子,你叫娘亲怎么能安心?你一日不安然回来,娘亲就得提心吊胆。” 不过好在沈顷婠在,她现下是和沈顷婠合作,若是将军府出了事,她相信沈顷婠一定会出面。 柳卿云紧紧的抱着林思慎,越是听着她的叮嘱心中就越是难过,林思慎明明是她的孩子,明明应当让她来保护她的孩子,可到头来却是林思慎一直在替他们操心,现下还要为了她当年犯下的错,奔赴危机四伏的战场。 林思慎知道柳卿云一直对她很愧疚,她终于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柳卿云肩头,轻声道:“慎儿从未怪过娘亲,一刻都未曾有。” 若是她生来就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活下去,或许现下她就已经出嫁了,嫁给一个温润公子,在深宅中相夫教子。等着哪一日若将军府倾覆,她也只能落泪。 她未曾有过一日后悔。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yyzckk、听说土豆也叫洋芋攒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2 88瓶;路人封 35瓶;鱼白白、14722725 20瓶;可爱的可 19瓶;李萌、39005405、祈珂、瓶;稀饭lok、皮皮虾 2瓶;白、37857384、32959223、夜花凉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