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 窗外月色皎洁,树影婆娑。 明知不该沦陷, 明知应当迅速离去, 明知沈顷婠似乎没再打算挽留,可林思慎竟有些不舍离去, 这样一个清冷绝美的女人, 一旦展露出柔情似水的一面, 又有何人能抵挡住她的诱|惑呢。 拂在下巴的手若即若离的触碰着, 这是那般若有似无的轻抚, 却让人情不自禁的贪恋, 林思慎缓缓垂下头,那人的指尖便触碰到了她的唇。 林思慎长长密密的睫毛因急促的呼吸, 止不住的轻轻颤动着,眸中光芒忽明忽暗,仿佛昭示着她内心深处的犹豫和纠结。 沈顷婠以手支起身子,白皙精致的面容缓缓贴近林思慎的脸,她贝齿轻咬红唇,呢|喃低语的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你为何不走?” “我”林思慎身子轻轻一颤,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沈顷婠的唇上,迷|离而闪烁,而从她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沙哑干涩,只一个字便让林思慎顿住了,她竟是有些认不出自己的声音。 眼睛被五指轻轻的蒙住,林思慎只觉眼前一阵黑暗,她眨了眨眼,软密的睫毛轻轻的擦过沈顷婠的掌心。 一片黑暗之中,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浅语,仿佛从天际传来般微弱,带着一丝欢喜:“我知晓了。” 可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却让林思慎脑海中一阵空白,连带着所有的思绪都被一同禁锢住了,让她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沈顷婠低垂着眉目,红唇却始终勾起一抹浅笑,她垂下手倾身靠在身后的床栏上,眉尖微微一挑下了逐客令:“天色已晚,林公子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沈顷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催促道:“林公子,你该走了。” 沈顷婠微微眨了眨眼,戏谑的反问道:“刚刚怎么了?” “不打搅郡主歇息,思慎告辞了。”林思慎站在床边,挪了一小步,明明口中告退,却又并未转身离去。 林思慎急忙摆了摆手,她脑海中此时还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似的,只是沈顷婠的话让她一个激灵,当即摆手道:“不必了,我这就走。” 刚刚,郡主是亲了她吗? 郡主应当是知晓她是女子的,这般做,难道她是喜欢上了同为女子的自己。 心中的欣喜一闪而过,林思慎很快便被满心的复杂淹没,前往洗尘寺前娘亲才让她发誓,这才过了几日,她和沈顷婠的关系好似就更进一步了,若是让娘亲知晓了,恐怕会很气恼吧。 第二日天还未亮,林思慎就被墨竹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她爬起身才打开门,就见墨竹正脸色苍白的站在门边,还不等她开口,墨竹便伸手将她推了进去,反身将门关上了。 墨竹急匆匆的抓着林思慎的手:“公子,将军派人来洗尘寺了,说是要带公子回去面圣,即刻启程。” 墨竹抿着唇一脸的担忧:“公子,圣上是不是要下旨让公子去战场了?” 墨竹久久没有回过神,她有些难以置信,口中轻声喃喃道:“怎么会这么快?” 穿好衣裳后,林思慎回头看着仍呆在原地的墨竹,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吩咐道:“好了墨竹,你打水去吧,洗漱完我们下山。” 就连马车也不曾坐,为尽快赶下山,林思慎只能随着家将骑马回京。 风尘仆仆的从洗尘寺下山,才入京城,林将军早早就等在城门边。 此事昨夜林思慎便知晓了,尽管如此,在林将军面前她还是装作一副讶异的模样,而后垂下头,匆匆指着一旁的马车道:“父亲,还是便赶路边说吧。” 林思慎从未像现在这样,和林将军一同坐在马车上进宫见圣,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眼前的林将军,从他的神色中,窥察到了 就算是像林将军这样,将为国征战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人,还是会为自己即将上战场的孩子而担忧。 林将军眼眶微红,他比任何人都知晓,一旦上了战场便是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战死沙场,他的三个儿子里,如今只剩下林思慎还安好,可现下他还是不得不亲自将林思慎送往未知的战场。 林思慎身子一僵,在她的记忆中,她的这位父亲向来都是一副严苛的模样,与她相处时不是斥责就是出手教训,从不会软下心肠说一句关心的话。 现下林将军终是不在吝啬,真正的展露出了一个父亲的温情,也唯有此时他才会肯定林思慎。 她终是等到了这句话,却是在这等情形之下,在她即将去往战场,连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生死的时机下。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好多遍,怕被河蟹,反复斟酌着用词不敢越线,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