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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雁歌看上去似乎真的委屈的要哭了, 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眸中的泪水回来的打转,鼻尖好似都红了一些,林思慎默默的坐在一旁,好半天才终于干巴巴的挤出了一句话:“孟姑娘, 你别哭啊。” 林思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孟雁歌会突然难过的掉眼泪, 她有些疑惑的轻声问道:“你为何, 这般难过。” 林思慎闻言心中有些许触动,她抱着膝盖坐在孟雁歌身旁, 垂眸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林思慎眉头微微一蹙, 正待开口, 孟雁歌却侧头看着她,潋滟的桃花眼中唯有一片冷冽:“你如若拦着我, 我连你一同杀了。” 孟雁歌像只动弹不得的布娃娃歪歪的靠在墙边,唯有眼睛能动,现下的处境让她极为难堪气恼,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满道:“你倒是说的好听,明面上说着有诚意,却用毒暗算于我,你这无耻卑鄙的小人。” 孟雁歌闻言垂下眸子沉默了良久,林思慎见状站起身在木屋的踱步,这木屋是孟雁歌暂且栖身躲藏的地方,唯有一张破败的床榻和木桌还算干净,其余的皆是残破不堪。 林思慎唇角微微一勾,两步并作三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将她扶正了。 林思慎蹲在她身前,将手拢在袖中,低声笑道:“我若是现在替孟姑娘解了毒,孟姑娘恐怕还是会对我刀剑相向吧,姑娘还是再等上一会吧。” 林思慎也不说话,就这么盘腿坐在她身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此地鱼龙混杂,现下孟雁歌又中了软香散,将她一人撇在这林思慎怕她遭遇不测,可她并未解释,只是拂了拂袖上的灰尘笑道:“一会便走。” 林思慎淡淡一笑:“孟姑娘就当是如此吧。” 孟雁歌盯着林思慎看了半晌,突然开口讽刺道:“我每回见你都是在夜里,你这般清闲,莫非你不用陪着你的娘子?” 孟雁歌眉尖一挑,潋滟的桃花眼中掠过一道狡黠的暗光,她轻笑一声戏谑道:“听说你有隐疾。” “你”孟雁歌神情一僵,她本意是想讽刺林思慎,可没想到这种事林思慎竟然会坦荡的承认,且似乎并未有半分羞愧气恼,她眨了眨眼,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孟雁歌眉头微蹙,偏开头轻哼了一声道:“我看你不止有隐疾,一个大男人竟对这等事半分都不忌讳。” 孟雁歌盯着她的背影:“你娘子可是因为你的隐疾,因此跟你闹别扭?” 孟雁歌眉尖一扬,坏笑道:“想来定是如此。” 眼见林思慎似乎打算离开,孟雁歌突然开口叫住了她,有些犹豫道:“等会,你先帮我把灯点上,一会你走了屋里黑漆漆的我有些害怕。” 孟雁歌有些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让你点上你就点上,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一个大男人这般磨磨蹭蹭。” 眼看着林思慎拿着烛台不停的打量,孟雁歌突然讽刺一笑:“林公子警惕的过头了吧,放心,里头可没毒。就算是有毒,你如若点了,我现下又动不得,岂不是自食其果。” 将其间那条黑色泛着一丝异香的丝线用匕首挑出后,林思慎缓缓转身看着孟雁歌,轻笑道:“这就是孟姑娘的小算盘吧。” 林思慎施施然的将匕首上的丝线放在桌上,稍稍犹豫后,取出了腰间的火折子点亮了烛台,幽蓝色的烛火轻轻一闪,顿时将昏暗的木屋照亮了一些。 说完便走到了窗边。 站在窗前的林思慎突然觉得身子一沉,她转身诧异的看着孟雁歌,抬手扶在窗柩上,沉声道:“你你还做了什么?” “你刚刚是在演戏?”所谓防不胜防大抵就是如此情形,林思慎眼前好似突然弥漫起一股白烟,努力的睁开眼也只能看到孟雁歌那缓缓走来的身影,和面上得意的笑意。 孟雁歌俯身眼也不眨的看着她,现下的场景如同倒置了过来,任人宰割的人一转眼就变成了林思慎。 林思慎不得不承认自己太过大意,以至栽在了孟雁歌手上,面上锋利的匕首轻轻划过,虽并未伤及肌肤,却也传来了一阵微微的刺痛感,她喘息着闭上了眼沉声道:“是我大意了。” 眼前的女人面容模糊不清,可她口中那温柔的话语,却幽幽传入了林思慎耳中:“林公子的确大意了,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舍不得杀了你。” 现下她就像是一只躺在案板上离水的鱼,只余下喘息的力气。 孟雁歌看着面容苍白双眸紧闭的林思慎,她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靠在墙边,阴柔漂亮的脸蛋上还带着清醒时的那一丝讶异,眉头微蹙着,想来她昏过去时恐怕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对她动手。 正当她出神之际,木窗外一道寒光闪过,一枚细若毫毛的银针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径直向着孟雁歌的额心刺来。 孟雁歌收回手,定睛看向窗外,沉声问道:“谁?” 孟雁歌不得不翻身躲开,退开了几步之远,她眉头紧蹙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如临大敌的看着窗外,冷声道:“既已出手,阁下为何不现身一见。” 眼前的神秘人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身形修长高挑,面上以轻纱蒙面,虽看不清面容却也露出了一双极为漂亮的眸子,只见那狭长的眸子双眸冷冽清澈。三千如瀑墨染的青丝散落在背后,发间只叉着一支素净的白玉簪,柔软的发丝随风轻轻荡漾。 孟雁歌抿了抿唇,看向女子身后躺着的林思慎,冷声质问道:“你是她的同伴?” 孟雁歌眸光一敛,握着匕首的五指一紧:“看来你还真是她的人。” 孟雁歌快速的闪身避开,几声呼啸声掠过后,待她安然无恙的站定身子后,木窗旁已经空无一人,莫说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就连原本躺在墙边的林思慎也没了踪迹。 孟雁歌垂眸看着手中从林思慎那抢来的匕首,怔了半晌后,她带着匕首又在屋内取了些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木屋。 举着火把的一队守卫自后花园巡查而过,就在他们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异样,转身离去之际,白墙旁突然掠过了两道身影,脚尖轻轻一点湖面便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琉光阁之中。 直到她爬起身摸向了腰间,这才发现原本不离身用来防身的匕首消失不见了,她又抬手摸了摸脖颈,果然感觉到了一股微微的刺痛。 林思慎摸了摸有些昏痛的脑袋,难受的闭上了眼,在脑海中捋了一遍昨夜和孟雁歌的对话。 至于她为何会在书房,难不成是孟雁歌迷昏她之后并未对她动手,反倒是将她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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