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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满香楼离开后林思慎并未回府, 而是去了城东的一间老茶铺。 林思慎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径直走向了一旁的内门。 林思慎背对着他站在桌边,还没等老掌柜行礼, 她便冷声道:“你可知我今日险些被人炸死在满香楼?” 林思慎真的有些气恼,这些年她花了不少精力不少钱财, 在京城布下了一个情报网, 为的就是提前捕捉到京城的风吹草动以防外一。 这怎么能叫她不生气。 老掌柜惭愧的垂下头, 低声道:“老奴此前的确查出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分批混入京城,可还未查出他们的身份目的。后来公子在春猎上重伤未醒,老奴不想再让公子忧心, 便自作主张想先查清他们的目的,再行禀告公子,未曾想” 说完林思慎转身看着老掌柜,面上神色柔和了些,她轻叹了口气柔声道:“老先生,我将京城大事小事一律交给先生,就是因为旁人我放心不下。唯有先生这样闻风而动深思熟虑的人,才能让我放心。” “嗯。”林思慎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可知今日满香楼死伤了多少人?” ++++++ 天子脚下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死伤的人还皆是王公贵族富商巨贾,皇帝已然被惊动,亲自下令让林将军和九王爷协同查清此事。 原本只是一个声色犬马的地下赌场,就算皇帝知道了也不会怎样,可如今才开张就死了那么多人,不用猜都知道东宫那位现在已然是一阵惶然。 可为了扳倒太子而得罪那么多人,若是最后查了出来,二皇子也就毫无退路了,他应该不会那么蠢。 厅堂前老夫人和柳倾云正神情焦急的等待着,林思慎一露面先将茶叶递给了婢女,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祖母和娘亲跟前。 这一巴掌力道可不小,林思慎被打的头一偏,白皙的面颊霎时红了起来。 老夫人被吓了一跳,而后急忙将林思慎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护着,看着她脸上清晰的五指印,扭头看着柳倾云怒声呵斥道:“你发那么大的脾气打她做什么,有什么事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你还真舍得动手,她可是你的亲儿子。” 秦灏看着林思慎当着自己的面被打了,吓得咽了咽口水,他快步走了过来,一脸尴尬的看了林思慎一眼:“林兄你没事就好,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回来。我之前输光了正巧回府里取银两,这才逃过一劫,我以为你还在里头,这才” 秦灏走后,林思慎被老夫人紧紧护住怀里,她幽幽的抬起目光,瞥向了厅堂正中央站着的沈顷婠。 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丝毫看不出她的喜怒。 眼看着林思慎在自己怀里,柳倾云还动手动脚,老夫人怒目瞪着她:“你还敢打我乖孙,她都知错了她还打她作甚,是不是得打死了你才高兴?” 说完她也不顾老夫人的阻拦,将林思慎拽了出来,指着祠堂的方向吼道:“你赶紧给老娘去祠堂跪着反省,没老娘发话你不准起来。” 可老夫人拉着她不松手,眼中都快流出泪来了,她心疼林思慎跟柳卿云争辩起来:“你没瞧见我乖孙身上那么脏嘛,出了那么大的事她都快吓死了,你还要让她跪。” 她伸手扶住了老夫人,柔声道:“老夫人,就让她去跪着吧。等林将军回来见她知错认罚了,好歹也会熄了些怒火。” 林思慎抬眸看了沈顷婠一眼,一旁的柳卿云伸手推了她一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祠堂跪着。” 没多久后,她突然感觉到有人在靠近,那脚步声极为细微,一直到了门口林思慎这才发现。 果然,那人走到了她身后,一股淡淡的冷香随之钻入了她的鼻腔。 沈顷婠的声音很冷淡,却能让林思慎瞬间头脑清明,她没回头只是低垂着眉目轻笑道:“我若是说了谎 沈顷婠缓步走到她身旁,林思慎眼角余光瞥见了一角洁白的衣裙,上面用银丝绣着精致的纹路。 林思慎思忖了半晌后,想着今日孟雁歌最后与她说的话,神情复杂道:“炸毁地下赌坊的势力中,有一人我曾见过,她不过是念旧情,放了我一马罢了。” 她敛眸,轻启红唇念了一声:“旧情?” 沈顷婠闻言冷冷的掀起唇角,垂眸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就是那位貌美异族女子吗?不过一面之缘就放过了林公子,林公子的本事还真是大。” “哦?”沈顷婠拖长的尾音,她淡淡的瞥着林思慎:“这么说,我还无意间替林公子牵了条红线。” 沈顷婠眸光一闪,她不冷不淡的开口道:“这么算来,救了你的人应当算是我。若不是我派人追杀你,你也不会结识那位姑娘。你们不相识,今日她也就不会放过你。” 她原本是想讽刺沈顷婠,可沈顷婠不知是不是装傻,竟是勾唇一笑轻声道:“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反正她们就要成婚了,说以身相许也没毛病。 来找林思慎就是因为沈顷婠想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知晓了答案后,沈顷婠便打算离开了。 “等等。”林思慎急忙叫住了她,待沈顷婠顿住脚步疑惑的看向她时,她便有些犹豫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林思慎抿了抿唇,无奈道:“我买下那个异族女子时,花了一千金。” “不是。”林思慎否认,而后正色道:“我爹他一定会追问我那一千金是哪来的,届时我就说是与你借的,如何?” 林思慎愣了愣,然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该不会是想乘人之危吧?” 神情清冷的沈顷婠,就这么一本正经的敲诈林思慎,偏偏林思慎除了她也找不到第二个有一千金,且舍得借给她的人。 沈顷婠目光淡淡的扫过她的脸,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面上闪过了一瞬笑意:“很好。” 她没走多久后,柳卿云突然出现了。 林思慎从柳卿云眼中仿佛看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身子往后仰,低声道:“娘亲,你要做什么?” 林思慎跪直了身子,摇了摇头:“我知道娘亲是为了我好,先罚我一遍,省的爹爹倒是下手太重。” 林思慎不置可否,她知道柳卿云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心中并无怨言。 她一哭林思慎就跟着情绪低落了起来,她心疼的伸手替柳卿云拭去眼泪,低声安慰道:“对不起娘亲,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们为我担心。” 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林思慎撒娇似的抱着柳卿云,在她面前终是露出了女儿家的神态:“娘亲你放心吧,我哪有那么容易死,都说祸害遗千年的嘛。” 林思慎扬起笑脸:“您还是回去歇息一会吧,不必为我担心。” “她说什么?”林思慎有些疑惑。 林思慎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她幽幽的看着柳卿云:“娘亲,你来该不会是准备再扇我一巴掌吧?” “啪。” 柳卿云心疼又心虚,她弱弱的偏开目光:“慎儿你你别怪娘。” 林思慎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缓缓回头,面上的两道五指印把林将军惊住了。 林将军疲倦的叹了口气,对着林思慎招了招手:“教训她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事问她。慎儿,跟我来书房。” 仆人端上茶后林将军便让他退下,只余下林思慎跟自己在书房之内,看着林将军阴沉的脸,林思慎知道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到底还是牵扯上了她。 林思慎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孟雁歌把她放出来是救了她,可她在地下赌坊中凭空消失总是会惹人怀疑。 话说完她眼角的余光瞥了林将军一眼,不出意料林将军的脸顿时黑了下去。 “岂料那女子发现了孩儿的举动,举刀便要将孩儿杀了灭口。孩儿与她缠斗了一会,逐渐觉得头晕眼花,惊慌失措之际就逃入了那个暗门之内,循着暗道通往的方向一直跑,这才逃过了一劫。” 林思慎郑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孩儿重见光明后本想即刻回去通报,奈何那女子给孩儿下的迷药药性太重,孩儿因此昏倒在地,待醒来时急忙回到京城,可已然晚了。” 林思慎连连点头:“孩儿铭记在心。” 果然,林将军问了她这一千金的来历,好在林思慎早就跟沈顷婠串供了。 “什么!”林将军脸色一变他拍案而起,怒目瞪着林思慎,指着她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你你竟问郡主借了一千金?” “你你这个逆子,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林思慎倒吸一口凉气,知道亲爹这是真要动手了,她急忙绕着书桌转了一圈:“爹你先别动手,你先听孩儿解释的。” 实在是因为林将军下手太重了,以他的蛮力,一鸡毛掸子下来林思慎骨头都等打断,所以林思慎不得不跑。一边绕着屋子跑,一边保证:“爹,那一千金我一定会还给郡主的,我已经答应她了。” 林思慎脸色大变,她慌忙之中窜上了桌,还随手拿了个林将军最喜欢的花瓶挡在身前。 林思慎躲在花瓶后面,讨价还价道:“爹,你先把鸡毛掸子放下,我就把你的宝贝花瓶放下。” 林思慎垂头看了一眼,只见手中的花瓶上缓缓爬上了一条裂缝,接着裂缝迅速延伸,不消片刻整个花瓶都爬满了裂痕。 林思慎捧着底座楞楞的抬起头,对上了林将军呆滞的眼神,她扬起一脸僵硬的笑意,对着林将军竖起了拇指:“爹,好武艺。” 将军府的下人们对此不仅见怪不怪,还颇感怀念。以前小公子隔三岔五就被将军提着刀追赶,这次还隔了两月呢。 九王爷一脸不忿的拍案而起,黑着脸道:“退婚,必须退婚。” 九王爷神色凝重的打断了她的话:“婠儿啊,不如这样吧。父王明日就把京城所有的青年才俊都请到将军府来,一个一个让你挑。父王什么事都能听你的,唯有这件事父王不能依你,父王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他甚至想连夜进宫跟皇帝提起这件事。 九王爷愣了愣的看着她,声音颤抖:“你说什么?”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ˊ芣偠ィ亭﹖、小喵九么么哒、鱼太肥 1个; 小白 16瓶;穹莹由亚我就一枚死宅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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