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郡马曹葆葆和永乐郡马赫连翰则在一旁四目相瞪,火。药更浓。“哈哈,你排名猛跌,多少天没往上涨了?”“你排第二了不起啊,一直就没排过第一。”“你嫉妒我。”“你个千年老二!老二!老二!”就在这时,千年垫底苏祈安进了门,听得很扎心。“阿弟,你总算来了,”曹葆葆拉住苏祈安,“我不和骄傲自满的赫连翰玩,只和你玩。”苏祈安婉拒了,差生和差生一起,注定是没有前途的。她坐于颜知渺身旁的绣墩上,慢条斯理的拱拱手,赔罪道:“我来迟了,郡主莫怪。”又侧侧身:“几位阿姐莫怪。”“我们也刚到一会儿。”岐淑公主示意另外二位郡马也赶紧在自家郡主身旁安坐。牌局这便开始。颜知渺笑盈盈的抱了抱苏祈安的胳膊膊:“郡马说怎么打我就怎么打。”苏祈安嘴角一抽。你突然这么小鸟依人,我还挺不适应。苏祈安客气道:“我不擅长马吊,郡主自己做主就好。”“你是我的郡马,我自是要依着你。”“……”是谁?给你下了恋爱脑的毒。“要不你来打,我在旁边看着就好,你开心了我就开心了。”“……”还毒得不轻。三位姐姐:好甜好酸牙。两位郡马:我不羡慕。“既如此,我就……盛情难却了。”苏祈安意味深长地瞧了颜知渺一眼,互换了位置。呵呵,我又要发挥欲擒故纵的威力了。颜知渺小粘糕似的,将脑袋靠在她肩头。另两位郡马也即刻奉上自己的肩膀给自家郡主,快靠快靠,秀恩爱不能输。孤家寡人岐淑公主:我没招惹你们任何人。第44章 来人啊,捉采花贼——洗牌,摸牌,砌牌。第一把,苏祈安打着打着就要打出三筒。颜知渺低语:“安阳姐姐正要糊它。”苏祈安温和一笑,三筒打了出去,输掉十五两。颜知渺:“……”第二把,苏祈安打着打着就要打出幺鸡。颜知渺:“安阳姐姐正要糊它。”苏祈安再次利落打出。输钱三十两。第三把,在颜知渺的“提示”声中,她甚至给安阳郡主送出杠上点炮。输掉五十两。颜知渺悟了,她死对头安阳要什么苏祈安就打什么。存心唱反调!颜知渺皮笑肉不笑道:“随你。”夕阳西下。大家“尽兴”,三家吃一家,永乐共赢一文,岐淑赢钱八十两,安阳最不得了,共赢三百三十两。“赌神”颜知渺在安阳郡主洋洋自得的眼神下,颜面扫地。苏祈安却尾巴翘上天,浑身写满了“我有钱”“就当送温暖”。“我知永乐郡主和你不对付,只让她赢了一文,厉害吧。”颜知渺磨磨后槽牙:“和我不对付的是安阳!”苏祈安心不慌气不喘:“郡主太多,傻傻分不清楚。”颜知渺才不信她的鬼话,苏家家主岂有拎不清的时候。苏祈安变出一副凄凄然的神色,我就知道你小鸟依人是假装的,想念有恋爱脑的你。颜知渺:“假惺惺!”“非也。”这怎么能是假惺惺,无非是“欲擒故纵的模模糊糊的小把戏”罢了。颜知渺平复下心情,默念三遍几句清心咒,脆朗朗道:“郡马都对。”苏祈安心底一声“嗯哼”,欲擒故纵这招真真是好用。总结:宁少城主真有两把刷子。颜知渺却百折不挠,邀请她初伏那日一同去游湖。苏祈安心底的小人唱啊跳啊,跳啊唱啊,好好好,同去同去:嘴上却道:“咳,生意事忙,我考虑考虑。”这一考虑就没了消息,主打一个将欲擒故纵落实到位。颜知渺在东跨院里盼星星盼月亮,也不见灼灼院来人传话,便心血来潮的绣起了荷包。她女工称不上好,绣两朵花还是绰绰有余的,坐于秋千上,低低垂首,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一手轻拿绣绷一手穿针走线,时而抬抬眸,望着墙头。一个没注意扎了指尖,轻呼出声。银浅忙握住她的手打量,鲜红的血珠子冒了出来。“您就别一心二用了,幸好扎得不深。”她用帕子擦掉那抹鲜艳,又对着伤口吹了吹。颜知渺习武之人,习惯了磕磕碰碰,仍盯着墙头,出神道:“你说郡马今日会来吗?”“您若想郡马就搬回灼灼院呗,您是当家主母,还能有谁敢赶您不成。”“傻丫头,你不懂。”银浅瘪了下嘴,她的确不懂,但不只是她,宅里头的下人都不懂。郡主郡马一天天的,你折腾我、我折腾你,究竟是弄啥嘞。她干脆道:“我去小厨房给您熬药,药嬷嬷说了,这是最后一服药,可不能马虎。”颜知渺也改了心意,不绣花了,绣鹊桥,下月就是七夕,她要绣得活灵活现,送与苏祈安。院门外,有人在唤她。“郡主?”像是老善,男女有别,没有家主准予,即便是管家也不得轻易入内宅,除非有极为重要的事要禀。颜知渺眸子亮出光,该是苏祈安答应陪她游湖,这才派老善来传话。且老善是宅中的主管事,足可见苏祈安对她的重视。“进来吧。”颜知渺放下绣绷。老善捧来几本册子:“郡主,‘原上书院’准备妥当了,账本、入学名单都在这了,您过过目。”“……好,你辛苦了。”颜知渺眸中的光暗了一暗,接下册子,“还有别的事?”“没有了。”老善欲要告退。“真没有了?”老善一头雾水,但主子问起,自当要好好想一想,随后用确认无疑的语气道:“没有了。”“真没有了?”“……”老善糊涂了,“您若有别的吩咐尽管差我去办。”颜知渺眼尾挂上明澈澈的失落:“你下去吧。”退出院门的老善:郡主今日好奇怪。颜知渺继续绣鹊桥,突然,墙头有细微的声响。不似爬竹梯的嘎吱嘎吱,颜知渺却是有些欢喜,猜测是苏祈安要整了点新花样。哼哼,还是忍不住找我来了吧。不绣鹊桥了,颜知渺静静地等着看。一颗脑袋慢悠悠的自墙头冒出来。颜知渺满怀期待……笑容戛然而止。这谁?认识又好像……不认识?银浅端着药回来,吓得娇躯一抖,摔碎了药碗,爆发出的尖叫更是令人悚然。“来人啊,捉采花贼——!”下一息,颜知渺内力灌透右臂,绣绷旋飞而出——。“你老看着我作甚?”码头,流水不息。苏家茶船的甲板之上,曹葆葆扰了苏祈安煮茶的兴致。“以往你都穿黑色衣袍,今日你这一袭竹青着实……亮眼。”“不好看?”苏祈安低眉瞧了瞧。“阿弟你比女子还美上两分颜色,岂会不好看……”秀眉润目,朗月清风,半身高贵半身雅致,全无商人逐利的铜臭俗气。“为兄是好奇,你这忽然变了穿衣的喜好。”苏祈安大方道:“郡主爱穿浅色。”原来是为了搏佳人一笑啊。继有钱花随便花使劲花后,曹葆葆又学了一招。苏祈安:“茶烹好了,你尝尝。”曹葆葆哪有品茶的本事,分三次喝完,卖力憋出点夸赞的诗词,就招呼自个儿长随去将姑娘请出来。“我按你的意思救出这些暗娼后,暂时安排在你家的茶船里小住。”姑娘们早洗去浓妆艳抹,换上船娘装束,从长随口中得知恩公有请,个个放着小跑而来,哐哐磕头。曹葆葆扶她们起身,道:“我在城西十里外的普果寺的暗窖里救下的她们,敢在佛祖眼皮子底下做孽,幕后之人,何等的脏心烂肺。”苏祈安听得不适:“可报官了?”“报去了顺府,杜咏照虽然无能,但也算清官,愿他能还姑娘们一个公道吧。”姑娘们泣涕涟涟,其中一人道:“公子大恩大德,我等永生难报,愿为奴为婢,供公子差遣。”苏祈安将一沓银票搁在茶盏旁。“待案子了结,生恩养恩大于天,你们拿着钱,回到家乡,寻父母去吧。”“我们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在不同的善坊长大,无处可去。”也对,哪家父母丢了女儿不报上官府,孤女才最稳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