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瑶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娄夏揉了揉眼,离她更近一些:“好像眼睛进水了。”
杜若瑶拍掉她的手,不知从哪里摸出自己的眼镜戴上:“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眯着眼看她的动作轨迹,娄夏这才后知后觉,她摸了摸空荡荡的鼻梁,而后开始弯腰勾着头摸摸索索找眼镜,嘴里碎碎念道:“可恶的瀑布。”
最后还是杜若瑶替她找到了大大的黑框眼镜,细细的眼镜腿断了一边,厚厚的镜片也裂了一块,娄夏把眼镜架上鼻子,闭着一只眼发愁:“看不清了,感觉世界被割裂。”
杜若瑶帮她捋了捋被打湿的刘海:“笨。”
娄夏换一只眼睛睁开,这下能看清楚了:“哪里笨呢。”
“耳朵进水,眼镜摔坏,”杜若瑶摸了摸耳侧,又点一下她鼻梁上歪歪斜斜的眼镜,“哪个几率大、且更不可逆?”
娄夏歪了歪头,答非所问:
“我觉得我还挺聪明的。”
杜若瑶目不转睛盯着她,只是还没等她从那张表情轻松的脸上看出些什么,船却靠了边,要前往下一个景点了。
cave of the winds,风洞。
红色的木制走道贴着最小瀑布bridal veil falls,走在上头可以自下而上地去观赏瀑布,自然是又让各位乘客们体验一了一次被瀑布淋一身水的感觉。娄夏把雨衣绷得紧紧的,伏在栏杆上百思不得其解:
“我请问了,这个项目到底有趣在哪里?”
旁边的delora和ken嗷嗷叫着经过。
杜若瑶:“还是有人在享受的。”
娄夏顺着离瀑布最远的道描边走路:“到底谁会喜欢被瀑布淋啊?。”
不远处,honey脱下雨披,双手大张,仰头站在倾盆而下的水帘下。
“人家那是在拥抱大自然呢,”杜若瑶走过来靠在她身边,她不像那几位大自然爱好者一样虔诚,也不像热情的法国人一般活泼热烈,她以肘撑在栏杆上,平静地看着不远处湍急的水流,“毕竟这样的机会很少。”
娄夏撇撇嘴:“我觉得理论上,淋瀑布和淋雨的感觉差不多。”
“嗯?”杜若瑶笑笑,“那不如说和淋浴差不多。”
“唔……”娄夏纠正她,“那得是冷水澡。”
“哦?”杜若瑶挑眉,“这时候又严谨了。”
娄夏听出她言语中的敲打,却罕见地没有换方向思考,也没有绕开,而是逆流而上、执拗地问她要个答案:“杜老师觉得我想得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