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夏你疯了,”杨青猛地站起身,“你原来就是这样想我的?!”
在娄夏的印象中,杨青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说过话:“让我觉得恶心的不是同性恋,而是你这种态度!!”
不大的清吧里有很多人看过来,杨青自小到大哪里经受过这样复杂的情况啊?她恼的面色通红,拿起包和外套就匆匆往外小跑去。
短暂的愣神后,娄夏猛地捶了自己一下,迅速扫码买单,外套都没拿就大步冲进了a市的冬夜里。
——这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啊!她怎么可以对她动那样的心思?怎么可以对她说那种话?
她追出去了半条街才堪堪找到眼眶通红,正在一个情人节主题的广告牌前撑着腰喘气的杨青,娄夏第一次如此感谢杨青的四肢不勤,她上去捉住她的衣角。
“对不起——”才刚出口三个字,娄夏就哽咽起来,泪水夺眶而出,“是我……喝多了。”
我喝多了,这是她的借口。
一分钟、两分钟,杨青把气儿喘匀了,却始终缄口不言,一字未出。
一阵冷风袭来,娄夏颤抖着弯下脊梁骨,低下头去,眼泪把她厚厚的眼镜片都打湿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她攥着杨青衣角的手缓缓松开,直到摩擦力再也不能支撑指腹停留,挚友的衣角终于从她的指缝里溜了出去。
过了几日,娄夏约了杜若瑶吃饭。
大冬天的,稍微爱美一点的女性都为了风度舍弃温度,女老师明明是最该发光发亮的二十六岁,却把自己瘦弱的身板裹在厚的跟米其林轮胎有一拼的黑色羽绒服里赴约。
娄夏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穿着这么厚的大棉袄还能显露出娇弱来:“杜老师,怎么你过了个年,还给过瘦了呢?年夜饭不丰盛吗?”
杜若瑶白她一眼:“怎么不丰盛?年三十不拍给你看了吗,一大桌子。”
嗯,确实是一大桌子,娄夏心想,可是那再大一桌子,你又能吃几口?
杜若瑶是真的很怕冷,坐到温暖的港式茶餐厅里隔着袖子搓手,半晌才从寒冬的风里缓过劲来,拉开拉链露出里头浅色的高领来,眼睛含笑问对面刚刚扫码点完餐的娄夏:“是不是这次情人节没约到黄老师呀,想起搬我这个救兵来了?”
好像自从去年情人节娄夏成功攻略黄珊珊一整天以后,娄夏找她聊天又回到了最淳朴的“讲笑话模式”,都很少和她聊黄珊珊了,杜若瑶一度以为进展顺利,不需要她牵线搭桥了。
娄夏表情有点不自然:“啊呀,先吃饭再聊这个嘛。”
杜若瑶奇怪地看她:“这不是还没上菜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