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从她和聂元嘉交往,她很久没和那些塑料姐妹来往了,别以为她不知道,她们都看不起聂元嘉。回公寓的路上,她给季云深发了视频,那边过了很久才接听:“有事?”“这么晚了,还在练琴?”季星晓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家里还有琴声,季云深在和自己视频,也就是说他公寓里有其他人?“嗯,和同学一起练练比赛曲目。”两人是龙凤胎,他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哦,差点忘了你马上要比赛了,那你好好练习,回老宅的时候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和你一起回去。”这才是季星晓今天找他的目的。“知道了,挂了。”季云深挂的很是干脆理论。这头季星晓挂断后打开日历,再过两天就是季云深的比赛了,也就是说她至少要三天见不到聂元嘉,想到这里,她不由叹了口气。聂元嘉还没走近茶水间,就听到里面的讨论声:“实习生里面那个聂元嘉是什么来头啊?”“估计是哪个富二代出来体验生活吧,你们看到他开的那个车没?”说话的人语气里满是羡慕。“他穿得虽然低调,但那些小众品牌反而更贵,要不是我表姐是那家柜姐,我也不知道他衣服那么贵。”“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太子爷微服私巡?”有人猜测道。“不能吧,不是说老板家儿子还没毕业吗?”很快有人反驳道。其他人很快说起老板家的八卦,聂元嘉才不紧不慢地踏进茶水间,余光瞥到周围投来的羡慕目光,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回到自己的工位,看到季星晓发来的消息,他眼里的厌烦一闪而过,回复她后又推了和室友晚上的酒局。天空【又要回去哄你家小公主?】聂【不是,有别的事要忙,下次再约。】聂元嘉很快关闭对话框,虽然对方说的是事实,但还是让他觉得不舒服。季云深比赛的事还是顾朝提醒季秋晚的,最近忙着和微元的合作,她差点忘了这回事。“明天的飞机,季总您看是要推迟还是?”顾朝一时也拿不准她的意思。“按照原计划,微元那边先停一停。”季云深会变成剧情里的样子,他们当家人的其实有很大的责任。她订机票之前和颜青羽提过这件事,后来倒是忘了问她是怎么打算的,趁着这功夫,她拨通了颜青羽的电话。电话那头颜青羽的声音比平日里多了一分欢快:“我已经订好机票,到时候直接和你们在酒店碰头,等云深比赛完,刚好和你们一起回来参加季家的婚礼。”“好,那我们明天见。”感受到她的好心情,季秋晚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至于季星晓那边,季秋晚打开顾朝发来的文档,这是季星晓名下的资产,据说她十八岁生日收到的那辆车现在也是聂元嘉在开。她真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啊她,为了不影响季云深的比赛,她打算等比赛完再和她谈谈。作为参赛人员,季云深自然比她们先出发,直到飞机起飞前, 季星晓都还抱着手机敲个不停,季秋晚忍不住开口:“你懂不懂什么叫收敛?”“放心吧姐,在妈面前我肯定不这样,我有分寸的。”季星晓说话的时候还在思索这次回来该给聂元嘉带什么礼物, 他每次去哪里都会给自己带礼物, 自己也不能忘了他才是。“对了,姐, 云深如果拿了金奖我们给他办庆功宴吗?”季星晓突然问道。“办, 不管什么奖项都办。”不然她怎么光明正大掐她的资产。“那我可以带学长一起来吗?”上次他们被她撞见后, 聂元嘉一直想要再找个机会解释, 可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见面机会。“那不合适,那天会有很多人在。”季秋晚拒绝得干脆利落。“那好吧。”季星晓虽然有些失望, 但她很快又振作起来, 总会找到机会的。“好了,我要睡一下。”季秋晚说完很快闭眼小憩,在这之前季云深参加的比赛, 每次得到奖项,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好好为他庆祝过, 就连这次她说的庆祝, 也带了其他目的,越想倒是越发觉得亏欠。见她闭眼,季星晓才发现她眉宇间的疲倦, 她脑子里想起之前那些塑料姐妹的话, 季氏现在的处境好像并没有那么光鲜亮丽。作为老幺, 她从来没有关心过公司的情况, 在她看来,有大哥在, 压根不用他们操心这些事。但现在姐接手了季氏,大哥去了南市,季氏的情况好像没有那么乐观,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比赛在云城,云城这边天气不错,从机场出来,有人接她们直接到机场。这次季星晓紧紧跟在季秋晚身后,没再盯着手机看,她小声问道:“妈和大哥什么时候到啊?”在见你还需要预约,你好大的架子。”陆衡冷哼一声,这些天他一直想不明白,他当初怎么会同意宋韵的提议,把公司全权交给陆向安,为的就是多陪陪她。“他们只是按规矩办事,您何必为难他们,你今天来,是为了江海的事?”江海太贪心,截了陆氏的单却没能力全部吃下,现在正面临高额违约金。当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自然少不了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你是故意的。”陆衡用的是肯定句,他就说这些事怎么会这么顺利,原来在这里等着他,想到江雪的眼泪,他态度又变得强硬起来。“如果不是他贪心,今天的情况压根就不会发生。”陆向安没承认也没否认。“你知道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补偿他们兄妹,上次你妈把事情做得太过,我现在也是替她收拾烂摊子,违约金的事你处理下。”陆衡一脸的理所当然。“这事我应该处理不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话不是您告诉我的吗?”陆向安抬头直接对上陆衡的目光。陆衡很快明白他这是在敲打自己,他有一瞬间的心虚,很快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你怎么和你妈一样疑神疑鬼,我和江雪之间没什么的。”他只是突然觉得累了,厌倦了每天哄宋韵的日子,在江雪那边,会让他觉得轻松。“你们之间清不清白只有你清楚,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件事该结束了,我不想让妈伤心。”早在二十年前,陆衡就已经结扎,之前他倒是不担心他会搞个私生子出来,但现在陆衡的态度让他变得不确定起来。如果陆衡真的搞出私生子来,他不敢想象一向骄傲的宋韵会受到怎样的打击,到时候她疯起来可什么都能做出来,他自然要杜绝这样的可能。“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这么多年,和她待在一起太过窒息,我只是想让自己轻松一点。”陆衡到现在和江雪确实没踏出最后一步,所以他依然理直气壮。“窒息,以前你们为了所谓的享受二人世界,从小把我丢给保姆,那时候你怎么不觉得窒息?”陆向安冷笑一声质问道。小时候他惹了宋韵不开心,第一个教训他的就是陆衡,他说就算他是他们儿子也不能惹宋韵不开心,现在想起以前的那些事,陆向安只觉得讽刺。陆衡其实也有些迷茫,现在想起以前和宋韵的事,他都有一种在看别人的故事,他都不敢相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还一做就快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