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作用下,他渐渐陷入昏睡,噩梦却一如既往,如影随形——
“没想到这么容易,好几个小时了,都没人来找。这小孩真的值钱吗?”
“值钱,肯定值钱,他姓韩,开酒店的那个韩家!等赎金到手,我们下辈子都不缺钱花了!”
他被困住双手双脚,蜷缩在货车的角落里,膝盖硌得青紫,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导致血液不流通,他几乎感知不到自己的四肢。
他用僵直的手指努力割着绳子,用的是从车厢角落里摸到的一块碎玻璃。
玻璃很锋利,但他的皮肤比绳子更脆弱,手指上很快鲜血淋漓,他却觉不出痛,只是机械性的不断来回切割。
好不容易割开腕间绳子,再小心翼翼的解开腿上的绳子,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高大的男人发现。
“嘿,这小崽子,居然自己把绳子弄开了!”男人的嗓音粗野难听,掐着他的脖子拎起来,无视他窒息的拼命挣扎。
“打一顿吧,知道疼就老实了。”另一个绑匪漫不经心的说。
他努力蜷缩起来,护住脆弱的脑袋和肚子,但柔弱幼小的骨头仍然承受不住拳打脚踢,他几乎能听到身体内部传来的咔嚓声响,连呼吸都泛着铁锈的味道。
但他始终攥着那块碎玻璃,即使割开掌心,也没有松手。
绑匪们索要了赎金,开始兴奋又紧张的等待。
偶尔回头时,注意到小孩破布一样趴在角落,衣衫破烂满脸青紫,肮脏的像一条流浪狗,全无原本的半点体面。
越是这样反差,绑匪们就越是兴奋,时不时走过来踹他一脚,还把他拽起来摆弄姿势,拍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没人注意到他藏在淤青之下,狼一样猩红的眼睛。
绑匪之中,有个男人一直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贪婪的,恶心的,粘腻的……充斥着肮脏欲望的眼神。
他没有回避,反而盯紧了那个人,散开的领口裹不住稚嫩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男人舔着下唇,按捺不住,起身朝他走去。
他在呼吸微弱的小孩面前蹲下,呲牙挤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小朋友,疼不疼?叔叔是好人,带你去医院打针,好不好?”
“喂!你小子要搞出去搞!”有人注意到了,骂骂咧咧,“真他娘的恶心,这小孩才几岁?下次别带这死变态了——”
“闭上你的狗嘴!”男人骂回去。
再回头,小孩怯生生的看着他,一双微微下垂的眼睛轮廓漂亮,小狗般无辜,缓缓伸出两条细瘦青紫的胳膊,像是在求抱抱。
男人猥琐的嘿嘿笑,朝着他伸出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