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湖的手一挣开绳子就抓住他的手臂,五个指节鹰爪一般勾起,用力到几乎痉挛。毕景卿以为她是受惊过度,忍着疼想扶她去旁边的沙发上休息,却忽然听到女人神经质一般喃喃自语。
“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背后浓重的阴影,瞳孔剧烈收缩。
她的确是因为恐惧而痉挛,却不是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是因为已经发生的——这是个圈套,跳窗逃跑的不是范夜霖,而是替身!
毕景卿想要推开白湖,却已经晚了。
一只手突兀而强硬的搂住他的腰,眼睛被热烫的掌心覆盖,黑暗中,只听得到男人温柔到令人战栗的嗓音:“亲爱的,抓到你了。”
*
不过五分钟,周冶就拎小鸡一样拎着软绵绵晕过去的“范夜霖”,翻过窗户回到诊所。
诊疗室里只剩下白湖,她的颤抖已经缓和下来,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看到周冶时,嘴唇颤抖着说了一句:“他们已经走了。”
周冶把黑衣男人丢到地上,脸色阴沉至极。
他在巷口抓到这个冒牌货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立刻折返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
他走近到女人面前,嗓音冷沉似铁:“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
“你是共犯?”
“当然不是。”白湖苦笑道,“范夜霖忽然约今晚的心理咨询,我来诊所等他。没想到他一进门就把我打晕绑起来,还让我接电话,把那位毕先生骗过来。”
“你认识卿卿?”
“第一次见。但范夜霖经常提起他。”白湖紧张的抿了抿唇,“你还是快点去找他吧,范夜霖的副人格很危险,他把毕先生看做自己的所有物,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冶手里还握着枪,听着女人的话,粗粝的指尖不住摩挲着冷硬的枪口,锐利的寒光一放即收。
白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那把枪上,只觉得口干舌燥,再也说不下去了。
死一般的寂静里,周冶忽然拽着她站起来,沉声喝道:“走!”
白湖惊慌失措的挣扎:“我……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周冶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直接把人打晕,连着那个冒牌货一起带走。
他把车开的飞快,用车载电话联系叶倾珏,对方没有接,算算时间,可能是正在舞台上颁奖。
重新拨打的间隙里,一个陌生号码见缝插针的拨了进来,周冶微微眯起眼,受过专业训练的大脑飞速运转,立刻想起这号码是属于谁的,抬手接通。
程以川的嗓音非常严肃:“景卿身上的监测仪被屏蔽了,出什么事了?”
周冶眉心皱起,冷声道:“中看不中用。”
他还以为程以川那玩意儿能派上用场,没想到关键时刻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