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你需要休息,我以为你生病了。”他轻轻抽了口气,“我想帮你擦身,却看到……”
毕景卿沉默下来,他忽然有些不敢看男生的眼睛。
韩谨的手用力攥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是谁干的?”
“阿谨……”毕景卿试图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问你是谁干的!”
男生忽然低吼出声,他神色冷峻,眼睛被怒火灼烧着,危险而明亮,沉沉的重复了一遍:“告诉我,是谁。”
这一刻,毕景卿忽然意识到,韩谨其实早已是个成熟的男人,他英朗的五官丝毫没有少年人的青涩稚嫩,高大的身躯和结实的肌肉充满了侵略性。而他却总是延续着上一次回溯时的眼光,把他当成一只爱撒娇的黏人小奶狗。
其实不是的。
韩谨是一只狼,而现在,他正对着可能侵犯自己领地的其他男人亮出锋利的獠牙,随时准备撕咬敌人的喉咙。
但他还太年轻了,他还不是那些真正强大的男人的对手。
毕景卿定了定神,忽然抬起手,重重拍了韩谨脑门一下。
韩谨凌厉的气势被他拍的一滞,黑亮的眼眸呆了呆,竟然透出几分茫然来。一下子从蓄势待发的野狼,被原地拍成了委屈巴巴的小狗。
“哥!你干什么!”
“我让你清醒一点!”毕景卿没好气的说,“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是拍戏弄的!”
“拍戏?”韩谨一脸狐疑,“什么样的戏能把你弄成这样?强/奸吗?”
毕景卿被他噎了一下,尴尬的解释道:“不是,就是被敌人俘虏了,审问拷打什么的……”
韩谨顿时出离愤怒了:“范夜霖那个混账东西,居然让你拍这种戏?!”
他话音刚落,客厅里就响起沉沉的脚步声,一道冷淡的嗓音骤然响起:“哦?我是混账?小朋友,你是又想去外地集训了吗?”
韩谨和毕景卿同时一愣,看向出现在卧室门口的俊美男人,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范夜霖一身黑色燕尾服,倚在门边。质感高级的布料没有丝毫褶皱,白色马甲的扣子严丝合缝,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线,同色的黑西裤挺括修身,剪裁合宜,修长双腿一曲一伸,姿态慵懒又迷人。
他像是刚从一场非常正式的舞会上离席,身上依稀还残留着葡萄酒的香气。
毕景卿和韩谨多余的“默契”让他感到一丝不悦。他扯了扯领口,牵起冷笑道:“我也很想知道,你家的大门为什么没有上锁,一推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