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蓝的长发如丝绸般披裹在身上,他一步步走到床边,停在谢黎跟前,乖巧得像只被牵引着丝线随意摆弄的提线木偶。 小家伙双膝着地,双手撑着地面,抬头仰望着他的眼睛。 小家伙渴求道:“真的能治好我的翅膀?” 小家伙极力压抑的恐惧瞬息间爆发出来,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活命的稻草,重复确认道:“用你那个世界的办法吗?” 小家伙死灰般的眼眸怯怯地燃地希冀,轻声道:“要是能治好翅膀,你还会觉得我丑吗?” “很漂亮。”谢黎托起小家伙的下巴,专注地侵入那双茫然的蓝眼,无论说了多少遍都是同样的答案,“我的小蝴蝶最漂亮。” “我非要跑呢?” 凛冽的风吹散了雪花,废墟之上不知何时铺上了厚厚一层白,像极了披上白纱嫁衣的新娘。咯吱! 谢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去抓蝴蝶。 冲撞又怯懦,贪婪又克制,期盼又不甘,勇敢又羞、耻,种种矛盾的情绪绞缠在一起,编织出最纯粹的渴望。 他凝望着两步开外的小家伙,小家伙像被钉在那一动不动,低垂着头,双手局促地背在身后绞扭,缕缕长发被扰得纷乱。 他的小蝴蝶真的很想他去抓他。 正当他抬起脚准备迈步,恰在同一时刻,他的身体往后一倾,抬起的脚往后踩出一个凌乱的脚印,堪堪稳住身形没有往后摔倒,鼻间是久违的冰冰凉凉的甜。 “你会来抓我吗?” “我不信。” “……才不要。” 小家伙眼尾裹卷着心甘情愿沦陷的缠、绵,破碎到不成音调的声音极尽讨好:“你一定要来抓我。” “会难过吗?” “想什么?” 谢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那晚,喝醉的他恶劣地丢下一句“不可以”。 他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温柔道:“阿尔温真乖,想要我怎么奖励你?” “想要什么奖励?” 他的小蝴蝶在奴隶市场经历过黑暗的童年,温柔的天性被压抑,小小身板的他必须足够强大、足够凶残,才能不被欺负,才能抢到食物不饿肚子,才能保护在意的虫。 这得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将自己最脆弱一面剖开暴露在他面前? 小家伙喜欢他用鞭子抽他…… 喜欢他把他捆绑起来…… 怎料,阿尔温刹那间被惊醒。 他触电般往后退开半步,脚下厚厚的雪层被踩得“咯吱咯吱”乱响,凌乱的脚步掩不住羞、耻致极的心情。 他惊慌地又退了半步,拒绝承认对方眼中倒映的那个雌虫是自己,迁怒道:“你说话不算话!根本没想过来找我,对不对?” “我就不该相信你,我的翅膀根本治不——唔!” 谢黎丢下面俱,驻着拐杖倾身,捏起小家伙的下巴,舌头灵活又熟练地翘开抿紧的唇,探入其中一翻搅、弄,勾出那丝丝缕缕的焦躁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