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甚明亮的光照在上头,映出的反光形似水珠,仿佛是真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水中莲。“这是你的吗?好漂亮的玉佩。”简含之将大鹅拴在了门外,走到沈漪边上将玉佩拿在手上仔细察看。随着观察时间越久,脸色也越发不太好看。这半枚玉佩同她年幼时看见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旧物带起的回忆瞬间侵入,自以为痊愈的伤口又开始泛疼,简含之合上双眸。爹……娘……沈漪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角问:“这不是你的吗?”简含之从情绪中挣脱出来,缓了口气,摇摇头,“不是我的,是在机关里找到的。”“那就是李姨的?”“不是!”简含之否定的声音又快又急,慌乱的语气让沈漪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压根没有思考过,只是想否定。简含之缓了口气,“不是她的,我没见她戴过。”“可是这玉佩藏在李姨的屋子里,不是她的是谁的?”“兴许是她捡的也有可能。”沈漪看出简含之对这玉佩颇为忌惮,大抵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想再刺激简含之,于是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嗯,确实也有可能是李姨捡到的,因为太过贵重所以藏起来。”她余光偷偷观察着简含之,瞧见她脸色好看了些,才又谨慎追问,“你认识这块玉佩吗?”虽然简含之依旧保持着沉默,但那方才片刻的惊慌已经足以说明简含之认识这枚玉佩,甚至于……她和这半块玉佩有不小的渊源。沈漪没有什么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见此也就没多说话,故作无事地站起来。“可恶的大鹅,我的鱼被它吃了一半,究竟是谁家鹅没拴好,居然跑到我脑袋上来作威作福了。”任谁都看得出她转移话题的心思,但两位当事人默契地不点破,一个尊重对方的隐私,一个顾忌着自己所背负的东西。沈漪起身就往门外走,给简含之留了个独处的空间,只是迈过门槛时的那片刻迟疑替她将心中说不出口的期待委婉地表达出来。简含之握着那半枚玉佩的手紧了紧,还是没有选择开口解释什么,将玉佩收好之后走出了屋外。屋外小院子里,沈漪蹲在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大鹅身前,报复一般屈起食指敲了敲大鹅的脑袋。“你到底是谁家的鹅啊,这么凶悍,待会儿就把你带去给孙婶炖了。”“等明日带着它下去,挨家挨户地问问便知道了。”沈漪转过头,看见简含之站在门框边上,她问:“要走了?”“嗯,明日便走。”“好急啊。”沈漪撑着膝盖一用力站起来,拍了拍衣裳,粲然一笑。“那……晚安。”“嗯,晚安。”*翌日两人收拾好之后便带着大鹅下山,很快就找到了大鹅的主人,将鹅送还之后,又拒绝了村里人想要留着她们吃午饭的邀请离开了。走出村子不远,沈漪跟在简含之身后,忽然面前的人顿住了脚步,沈漪问道:“怎么了?走错路了?”“安姑娘,接下来你便不适合跟着了。”简含之突然的一句话打得沈漪措手不及,先前跟着那几天都未曾说过什么,怎么此时态度又重新那么决绝起来。不过被简含之拒绝这件事已经在沈漪身上发生过许多次了,她对于简含之的脸皮早就不可同日而语。她刚想说些什么,简含之打断了她。“安姑娘,这次不一样,在下要做的事情危险程度比炼虚期的邪修更甚。”沈漪拧了拧眉,“既然这么危险我不是更要跟着吗?不然以你的修为,我难不成要看着你去送死吗?”“我不会去送死。”骗鬼呢,前面说的话不就是担心自己跟着会有危险吗?“这次要去的地方凶险,要做的事也是在下的隐私,安姑娘再跟着也不合适了。”沈漪挑眉,“那你是觉得前些时日我跟着你的行为合适?”“……当然不是。”“你就踏踏实实走,别总是想着赶我走了。”沈漪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摊开手,“反正你赶不走我,不让我明着跟,那我就暗着跟。”看着她无赖的样子,简含之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心中郁闷着一口气出不去。好说歹说都不听,就仗着修为在身便罔顾自己的意愿。简含之眯了眯眼,手按在剑柄上,浑身战意凛冽,“那便来战。”沈漪:???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要开打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剑光一闪,剑气的破空声炸开,沈漪连忙掐诀挡住一击后迅速连退几步。“你你你!你干什么啊!”“既然多说无益,那便分个胜负!”只是说个话的功夫,简含之再次攻了上去,手中剑专挑刁钻处去,似乎真要跟沈漪一决生死。沈漪一边要掩住自己的修为,一边艰难躲避着,手上掐诀的动作都要快出残影了。眼见着简含之这个剑修越打越猛,战意像是熊熊燃烧的焰火一般越窜越高,再这样下去沈漪只有被打败和掉马两个选择。她猛地从储物戒中抛出曾经困住邪修的七星塔,往上一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