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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我没有。”白穆漫不经心地说:“哦, 那就当我会错意了。”她把搭出去的那只手收了回来,朝虚空握了握, 握住了几缕海风, 说,“就当是我想出来走走。”江予兮默然, 手心骤然失去重量,有种微妙的失衡感。余光中, 她看见白穆突然蹲下了身去,一双手在海水中扒拉扒拉。“在找什么?”她问。白穆在水里涮涮,举起手,对着远处的路灯:“一枚贝壳。”一枚贝壳被她捏在手指间,路灯光仿佛给它打了一层柔光, 漂亮得出奇。她本人也是, 路灯光下, 她的脸颊因为刚刚疾跑过透着一层薄薄的粉,漂亮得惊人。江予兮的目光没能移开一瞬。白穆没察觉自己被注视了, 打量着贝壳:“意外之喜,找到师娘想要的贝壳了。看来出门是对的。”江予兮附和她,说“嗯”。捡到了贝壳,白穆仍然蹲着没起来,她就着这个姿势仰头看江予兮,问:“约会不顺利吗?”江予兮没说话。白穆直直盯着她。江予兮扭头去看海,海风将她的声音送了过来,她说:“没有……我没有去赴约。”其实她回去就跟那男人明说了,她不打算赴约。白穆微微睁大了眼。“为什么没去?”她问,心情有点怪异。跟她只是接到一通电话就突然跑来沙滩的行为一样怪异。江予兮看海浪将细沙推往沙滩,说:“没有原因,只是突然不想去。”白穆低下了仰着的头,拿贝壳去舀海水,舀起来又倒掉,舀起来又倒掉,重复着这个动作。江予兮让她起来,说蹲久了会腿麻。白穆说等会儿,她在想事情,并且霸道地不许她说话打扰自己。江予兮:“。”几分钟过去,白穆结束了她突如其来的思考,要站起来,果然腿麻了,她嘶嘶吐着气,怨江予兮没有提醒她早点起来。江予兮:“。”白穆赖上了江予兮,让她扶着自己。江予兮在心里叹气,让她靠过来,某人毫不客气地靠过去,眯起眼,吹着海风一副惬意到不行的样子,只是苦了江予兮,某人的头毛时不时被风吹过来,扎着自己的脖颈,痒。“江予兮。”“嗯?”“我好像有点困了。”——思考的结果是,她用光了精力,困了。江予兮:“……”白穆诚实地打了个哈欠。“我们回去?”江予兮看着老是来扎自己脖子的头毛,犹豫许久捏住了其中一撮,碾了碾。白穆没察觉自己被拿捏了,努力睁大眼:“如果你想再走走的话我陪你再走会儿。”江予兮松开了那撮头发。“回去吧。”她说。两人踩着月光往别墅方向走,回去时孟夫人还在,看两人全身上下完完整整松一口气,白穆将自己捡到的贝壳送给她,她拿着贝壳去睡觉了。江予兮也要上楼洗漱,白穆喊住了她,自己径直往厨房方向走,边走边说:“江予兮,你别走。”江予兮回了她一个疑问的眼神,白穆撇嘴:“你晚饭都没吃,走什么走?”“厨房里没什么食材,做饭够呛,只能下面了。”她回头问,“江予兮,吃面可以吗?”江予兮怔然,是要给自己做饭吗?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抚过,那感觉太好,以至于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都可以的。”她看一眼白穆说。白穆进厨房开火,没过一会儿江予兮也进来了,来帮忙。只是简单下个面,并不多么麻烦,两人守着锅子还能抽空聊两句,白穆对江予兮总是能跟以前的相亲对象碰上面有些在意,问她是不是经常相亲。这本是私事,如果是别人问,会让江予兮感觉被冒犯,但白穆不是别人,是正在给她下面的人。从来没有人为她做过这样的事。江予兮看着咕噜咕噜冒泡的锅子。“以后不了。”她说。白穆也在看锅子,闻言顿了顿,看向江予兮,看一眼便撇开。她拿筷子在锅里豁楞豁楞,涌上来的水蒸气扑了她一脸,眼前氤氲一片。“我又没说相亲不好。”她说。江予兮抿了抿嘴唇。她以前的确相亲比较频繁,因为按照她的设定,她的人生将在三十岁左右结婚,和一个合适的人组建一个家庭,这是大多数人会选择的普通的生活,而她最想要的就是普通。但最近这段时间,她很久没有动过相亲的念头了。江予兮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着锅里的面条,提醒:“好像可以了。”白穆看看情况,是可以了。她将面条捞出来。面条里面放了一些海鲜,看上去还挺丰盛,白穆把面碗端到饭厅,提前预警:“这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最高水准了,不好吃你也别说出来。”江予兮哪里会说不好吃,她尝了尝,说:“好吃。”看似不在意评价的白穆悄悄扬起嘴角,她咳嗽一声,说:“那你先吃。”“你呢?”江予兮问道,这完全是不经大脑的条件反射。白穆想说她当然是回楼上洗澡睡觉,但对上对方的视线,身体自然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手撑着下巴:“我看着你吃,你别想偷偷倒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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