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到让她再参加几次这种签约活动也是可以的, 天知道她以前可烦这种场合了。白穆将袖子挽起一点,她今天穿的这件T恤的袖子很长, 自然状态时包住了她的半只手臂,不是很方便。她挽好袖子,抬头对对面道:“先吃饭还是先聊聊?”如果不是应酬场合,江予兮一旦动筷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在中途叨叨的,白穆都把她的习惯摸清了。江予兮看她一眼,拿起了筷子。两人安静地用着餐,这种安静持续到江予兮放下筷子。白穆抬眸:“你在白天的工作里受委屈了?”对面的江大小姐今天的胃口明显不是很好,比自己还差一点,她都还没放筷呢。江予兮拿纸巾擦拭着手:“没有。”白穆眨眼:“那你是吃好了再回来的?”江予兮说:“没有。”那白穆就有点搞不懂了,不会是她叫的餐不合胃口吧?可她是按照江予兮的口味叫的餐啊。江予兮将用过的纸巾放下,对她说:“你慢用。”白穆吃了几口,喝半杯牛奶,吃好了。江予兮没有离位,她一直坐着等她,目光没有重量地落在对面身上,眼中落了一些窗外的夜色,显得幽深沉静。她看她拿纸巾擦拭因为喝牛奶而挂了一嘴的奶圈。“你什么时候走?”她问。白穆用舔嘴唇的方式来确认自己擦干净了没有,闻言微偏了一下头,眼里冒出询问的意思,走?城市星火在江予兮跳跃了一下:“机票订了吗?要不要我的助理帮忙?”白穆:“……”“我还以为你忙忘了,忘记这是我的房间而不是你的,要赶我走呢。”她扯了两句才回答江予兮的问题,“我不走啊。”江予兮眼神闪烁一下:“不走?”她看着餐桌的摆置,难得愣神:“那这一餐是……”白穆道:“感谢你借给我律师。”白穆来了点精神,对江予兮借给她律师的行为高度赞扬,婉转表示以后还想借一借。江予兮:“……”白穆瞄一眼剩下的半杯奶,看不惯它浪费了,挣扎着端起,小口喝着,含着杯口,声音含糊:“我等你一起回去,我一个人走……没有人牵我的手啊。”她说的是起飞的事。江予兮微怔,星火的光亮在她眼中摇摇晃晃。江予兮是个大忙人,出差就变得更忙了,整天的早出晚归,白穆多数时间都待在酒店房间,偶尔出去转转。今天她要去第一天去过的那个步行街,去摆摊,她提前准备好了工具,打算去玩玩。背着包走出房间,看见隔壁江予兮的房门前杵着一个大高个,对方头发染成奶奶灰,短袖球鞋,露出的手脚满是红肿鞭痕。白穆停下脚步,看着他。大高个看见了她,脸扭曲了一瞬,深吸一口气,开口:“我找江予兮。”“你谁?”白穆调整着背包带子,漫不经心地问。大高个:“……”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陈、子、建。”白穆恍然大悟,原来是陈家的二少爷。应该是吧,她猜测,她是真不认识这位。陈子建被她的反应气得厥了一下,他这边阴谋阳谋地算计着人,可对方看起来根本不认识他,仿佛他只是一个不值得放在眼里的小人物。好气!白穆给他指路:“江予兮她出去了。”陈子建一听,不再给白穆眼神,门神似的杵着,只等着江予兮回来。他不给白穆眼神,白穆却给了很多,还走近了去看他。陈子建忍着脾气:“看什么看?”忍吧,他今天是来道歉的,不能惹事,不然他老子能扒了他。他前两天逃跑回A市,被他老子捉住,一顿乱抽,抽断了他老子的两条皮带,完了还叫他来道歉,必须征得江予兮的原谅。白穆打量他:“江予兮让我以后看见你们这群人直接走开。”陈子建:“那你还不赶紧滚?”白穆道:“这不得要求我认得你们?你让我看看你的嘴脸,认识认识。”陈子建没忍住提醒她的用词:“这里不应该用‘嘴脸’,而是用‘脸’吧。”白穆接受指错:“哦,好像是。”陈子建:“……”不知怎么的,就很上火。“你长得有点太大众脸了,只有一头头发还有点记忆点,挺好的,以后就这么染吧。”白穆边扫描便提出自己的要求,神态自然得她仿佛有这个权利要求别人似的,说,“不然我又要忘记你的长相了。”陈子建额角突突的,他感觉自己可能等不到江予兮回来,就会先死于突发性高血压。好在在危及生命之前,某人的扫描行为结束了,走了。陈子建气昏了头,见她要走,脱口问了一句:“你去哪里?”白穆回头:“怎么?想问我的行踪然后跟人分享?”她似笑非笑,“跟江予南分享,还是……不止江予南?”陈子建憋了憋憋出一句:“我只是想问你要瓶水。”他原本只是随口扯一句,说出来后还真有点想喝水了,他被赶出家门连夜赶来B市,一路上惶惶不安,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他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我连夜赶航班,渴得不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