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建拿着手机若有所思。等了好几分钟也没等到回信,陈子建收起手机不再等了,他跟着进了餐厅。他得想个办法,让那位脾气不好的江少爷高兴高兴。白穆走进餐厅大门,回过头去,看后面。江予兮看她:“怎么了?”身后什么异常都没有,白穆回过身,摇了摇头。江予兮仍在看她,白穆轻碰了她一下,示意她往前走。两人短暂的停顿没有引起同行的西木的馆长的注意,他作为东道主一直风趣地引领着话题,跟两人介绍着B市的风土人情。一行人来到提前预定好的包间,包间是仿古中式的,完美契合西木馆长的喜好。西木馆长是个儒雅的男人,身上的商人气质很淡,比起商人,更像是个满腹诗书的学者。他跟白穆江予兮聊书画,颇有自己的见解,没有附庸风雅的感觉,相处起来让人感觉很舒服,这让很烦应酬的白穆也没有感觉到煎熬。在这之前江予兮已经跟西木馆长聊过白穆了,西木馆长十分欢迎白穆加入他的画廊,合作基本已经定下,只是一些代理职权与义务需要细节商讨。西木画廊给白穆的代理分成是三七,这符合市场定价,这边能够提供给白穆的推广肯定远不如华红毓代理的时候,但西木本身就有很高的品牌效益,也能对接更高质的客户群体,有渠道进入国际高级拍卖场,综合起来,西木这边其实更好。谈合作有江予兮出马,白穆就是个挂件,她全程在旁吃吃喝喝,只等结果。白穆都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谈好的,听到西木馆长问她什么时候签合同的时候,她嘴里还含着一口果汁,茫然片刻,把果汁吞了,做出严肃的表情回道:“随便,我都可以。”西木馆长大概见多了各种奇奇怪怪性格的艺术从业者,没觉得在谈合作中顾自掉线儿的白穆哪里不正常,温文尔雅一笑:“那我这边尽快出具合同。”白穆正经着一张脸,点头:“好、好。”江予兮:“……”谈的时间太长,有服务员敲门进来换新菜,端着菜的服务员从江予兮和白穆中间上菜,突然间手一滑,汤汁泼向白穆,江予兮一直注意着上菜的服务员,见状手疾眼快伸手推了白穆一把,这一推白穆没被泼着,汤汁全淋江予兮手臂上了。白穆和西木馆长同时站起。“没事吧?”“有没有烫到?”江予兮:“……没事。”她没有被烫到,服务员上的这盘菜是冷盘,只是衣服和手臂被弄脏了。上菜的服务员被吓傻了,忙不迭连声道歉,背都要弯到地上去了。但西木馆长非常生气,他是东道主,出这样的事让他十分过意不去,他出声训斥服务员。白穆皱着眉没替服务员说话,主要是这事完全可以避免,饭桌上只有三人,空出一大片,也不知道这服务员哪根筋不对劲了,非要从客人中间去上菜。汤汤水水挂在手臂上的感觉让喜洁的江予兮毛骨悚然,她没对服务员说什么,只说自己要去洗手间清理,说完就出去了,一刻也不想多等。包间里的气氛低迷,西木馆长没让服务员离开,还叫来了经理。白穆在旁边看着西木馆长和餐厅的人处理这次上菜事故。同一时间,江予兮一进洗手间,原本正在洗手池前洗手的一名女子忽然就转过身撞了她一下,然后手速极快地从她身上夺走了她的手机,而后飞快撤走,砰——将洗手间的门关上。江予兮回神去开门,一拉,没拉动。门锁被破坏了。江予兮:“……”她眼底酝酿着什么,最后慢慢归于平静。她去到洗手池前,清理起自己手臂上的汤汁。包间里,白穆感觉腿麻麻的,恍然察觉西木馆长和餐厅经理扯了太久的皮,这么久过去,江予兮居然还没回来。她蹙了蹙眉,出门往洗手间的方向前去。通过走廊时,有个染一头奶奶灰的年轻人正倚着一间包间的门低着头玩手机,对方偶然一抬头,跟她对视上了。白穆的视线从他身上平滑地滑过去,没有停留一秒,年轻人却张大了嘴,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白穆没认出来这个年轻人她见过,这位是陈家的二少。白穆只在昏暗的酒吧里见过陈子建一面,还是在众多的人里面扫过一眼,所以她根本没记住对方的脸。另一边,陈子建眼皮重重一跳,手机几乎拿不稳。上一秒他还在跟江予南邀功,兴冲冲朝江予南发信息:【江少,我小小惩戒了一下那个冒牌货,说不定她跟西木的签约会黄。】陈子建进餐后厅做了两件事,一是他买通了餐厅的服务员,让她上菜时把汤汁倒江家的冒牌货身上,二是安排了人手在洗手间等着,抢夺冒牌货的手机,把她关在洗手间里,破坏她跟西木之间的合作。他还想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去洗手间放人,威胁冒牌货,让她不许把这事说出去,冒牌货只是一个没见识过权势的土货,想来只要稍稍放放狠货就会吓破胆,不敢乱说话!陈子建的剧本是这么写的,他很满意,然而……然而……刚刚他看见了谁?那是江家的那个冒牌货吗?如果江家的冒牌货在这里,那被关在洗手间里的人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