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医师点了点头,看来他也感受到了毒王开朗的一面。
“我认识他很久之后,才发现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
“我们最近几乎形影不离。”
“你真的这么想赢过教主?”
我看着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沉声说道:“现在,我又多了一个必须赢的理由。”
我来到天魔殿,向父亲和军师司马明汇报情况。
我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沉声说道:“马医师已经查明,阳华楼惨案的起因,是有人服用了烈性的增功药物,才会导致神志失控,最终酿成惨剧。”
我的汇报并没有引起他们丝毫的惊讶,看来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也知道“狂暴”的副作用。
“你们早就知道了吧?”我问道。
“是的,中原地区已经发生过好几起类似的案件了。”司马明回答道。
“是邪道盟干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司马明有些惊讶。
“上次在神魔大战中,我中了散功毒,后来我查到,那种叫做‘黑雨的散功毒,就是邪道盟炼制的。所以,我怀疑这次的事情也和他们有关。”
“你猜得没错,阳华楼惨案的罪魁祸首,正是邪道盟炼制的一种叫做‘狂暴的增功药物。”
看来,司马明对“狂暴”的事情了如指掌。
我接着问道:“军师,您知道是谁在为邪道盟炼制‘狂暴吗?”
司马明看了看父亲,见父亲点了点头,才开口说道:“是哀?鳌!
我当然知道哀?魇撬?
“是黑蛇。”
“没错。”
是时候说出那句话了:你看,耶律韩坏事做尽,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如果我不能说服毒王,让他心甘情愿地跟我去见父亲,那就算抓到黑蛇,也无法将他绳之以法。
我沉默了片刻,用沉默表达着我的愤怒和决心。
“关于此事,本阁会将详细的调查报告呈交给教主,如有新的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司马明说道。
我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天魔殿。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与父亲和司马明见面,却连一句玩笑话都没说。我把对神仙草的愤怒,对“狂暴”的愤怒,全都默默地埋藏在了心底。
父亲和司马明目送着我离去,一言不发。
我将父亲的教诲铭记于心。
在某些人眼中,我的世界,也是一个封闭的世界。
没错,我承认,建立新的魔道,消灭世间一切罪恶,这只是我一个人的妄想。
当天晚上,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权魔崖顶。
我学着权魔的样子,抬头仰望着这座巍峨的悬崖峭壁。
我握紧双拳,将内力灌注其中。
“呼——”
一股强大的气流环绕在我的拳头周围,仿佛连天上的云彩都被我吸引而来。
我正要挥拳轰击悬崖峭壁,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资格摧毁它。在我的生命中,只有一次机会,能够让我毫无顾忌地将它轰成碎片。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你现在就算把拳头打烂,也伤不了它分毫。”
我转过身,看到权魔正朝我走来。
“师父!”
我激动地迎了上去。看到毒王那张稚嫩的脸庞之后,再看到权魔这张不怒自威的脸庞和魁梧的身躯,我才真切地感受到,这里是魔教。
权魔的目光落在了我那双紧握的拳头上。
他看穿了我的愤怒,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儿。”
“师父,我在。”
“当你愤怒的时候,不妨试试这样,先张开你的拳头。”
权魔说着,张开了他那双蒲扇般的大手,他的手掌比我的脸还要大。
“然后呢?”我问道。
“啪!”
权魔用力地拍了一下巴掌。
“拍一下巴掌,再握紧拳头,你会发现,你的拳头更有力量了。”
“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再握紧拳头了。如果敌人就站在我的掌心之间,那拍巴掌和用拳头打,又有什么区别呢?”
连权魔都让我张开拳头,可见我的怒火已经难以抑制了。我将他的教诲铭记于心。
我将那些无法对父亲和司马明说出口的牢骚,全都倾诉给了权魔。
“我以前一直以为,您站在这里,是为了摧毁这座悬崖峭壁。”
“难道不是吗?”
“您只是在生气的时候,才会来这里站着,对吧?”
权魔被我说中了心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