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天开始,在梁植的世界里,日子开始重复、停摆。 她需要上学,不是为被分数堆迭出的未来,是为了让她看见她是真的还存在于这个世界。即使它日升日落的像一天的反复重启。 梁植自诩是一个很专情的人,除了某些特殊情况,在做爱之前都会给他们名分。 她从不出轨。 口罩和双眼皮并不能伪装身份,当天没记起来是因为她不上心,并且那个时候,她联想到的都是之前捡过的一只小狗。 射精时伴随小腹的抽动起伏,使手机无意照到了他下颌线内侧靠近耳朵的皮肤,在耳垂的遮挡下,有一处不明显的抓痕。 区区一个抓痕什么都证明不了,可梁植直觉那个在屏幕里发骚的男人就是江柘。 她们什么都没有谈论,没有她突兀行为的询问,也没有他弯弯绕绕行径的疑惑。有的只是默契的性器相嵌。 梁植在苏清源沉默的时间里,在想,她好像跟他谈的时间有些长。 腻了苏清源。 站在办公室,耳边是噪杂的泣哀和尖锐的训斥。在由嫉妒忿忿之心起由的斗殴中,苏清源让她失望了。 放学时外面下起了雨,檐廊下方林带着伞,暴雨来得突然,有伞的只有零星几人。 方林一时半会出不来,手机在短暂的间隙后持之以恒的响。 “啊?” “你帮我接一下。” “她在洗澡。” 手机放下,是哥哥的备注。 “我会来看你的。” “我就说苏清源邪乎的很,”方林不舍的拉着梁植的手臂,梁植牵着她准备送她到楼下,上午的事似乎对她没有什么影响,安静听方林忿忿说道:“你谈的那么多对象,他真是最差的那一个了,心眼小还不知轻重,这次竟然还连累你被停课一周,还有他那个朋友……这种小男人生下来就是妒夫,太可怕了,植宝,我觉得以后要不就别给名分了……” 灯光给雨上了颜色,是阴天的画笔,于是落在沥青路上的坠雨汇集在一起,倒映摇曳的树枝月亮,就是是栩栩如生的水墨画,而那些尚未落下的,是画笔在斟酌一幅矗立在天与地之间的作品,如虚无的线串联锐亮脆弱的珠。 出门时只穿了件宽松的长袖,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梁植微仰着脸,迎风吹着,头发凌乱出风的模样,她伸舌头卷走嘴角的水滴,没有回头。声音轻的能被风吹走。 你带伞了吗?跟了我一路的小狗。在倾幕雨夜抽泣的落汤小狗。 于是她分辨出来,就如同那个暑假的雨天,她分辨出呜咽颤抖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