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夏季晚上的凉风,我也沉沉的睡去。再次想来已是早上,天还是一片黑暗,蹲坐在石子地上一整晚,感觉浑身筋骨都要散架了,刚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门被推开的声响惊动树梢的麻雀,我一回头便看到少夫人推开门,半张小脸挡在门後,看起来格外柔弱。 「好的,少夫人。」我伸手搀扶住她,她的手软软糯糯,就是没有g过活的小姐的手,是少爷会喜欢的吧。 「喜欢什麽……这个奴婢不是很清楚,望少夫人见谅。」她用清澈明亮的眼睛望着我,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怜ai之情,无奈我从未在老夫人身边服侍,自然对她的喜好不甚了解。只是曾偶然听过母亲提过老夫人嗜茶,但也只是模糊的记忆,便不打算告诉少夫人了。 老爷是读书人,说话b较委婉,说白了点就是喜欢绕圈子,好在他平时不常在府中,我也是长年在少爷院里伺候,不太会打照面。 「时出哥哥……好疼啊,怎麽办啊?」她水灵的眼睛含着泪,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让人心软,只见少爷有些慌乱,想拉开她衣袖检查伤口,却又顾虑到礼数,踌躇不敢向前。 「雍蓉,你未来是谭家少夫人了,礼数要有的。今日烫伤自己家的丫鬟不打紧,若是哪日在圣上面前出丑,那就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事了。」老夫人语气严肃,少夫人有些吓着了,只见她x1x1鼻子,温顺的回答:「娘,雍蓉知道了。明日我便会好好温习nv则,定不让谭家丢脸。」 我正垫着脚尖,有些艰难的擦书柜的最上层,少爷突然唤了我一声。 「当真没事?如此甚好,你能否借我你娘留下的金疮膏一用,蓉儿怕留下疤痕,急的都要哭了。」 「如果我拒绝呢?」此话一出,少爷的脸se一沉,口气听上去也不太好。「谭心,我已经好声好气的询问你了,你自己有些分寸。」 少爷微微一愣,没多说什麽,只是拂袖而去。 「我没有忤逆他,我只是陈述事实。」我深x1一口气,思索了一下,最後急促的说:「狗子,我没有卖身契。我娘过世那年老夫人就把契约烧了。」「什麽!」他瞪大眼睛,音调也提高了几分,但他立刻捂住嘴,压低声音道:「那你怎麽还不走?赶紧离开这里嫁人啊。」「我不会走的,除非少爷真的不喜欢我,或老夫人过世,我才有走的必要。麻烦你替我守好这个秘密。」 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呼x1吐呐间的气息都是冰冷的,我赶紧取出怀中那瓶温热的酒,可能是杯子的碰撞声吵醒了少爷,他眼神迷蒙,打了个哈欠。「你替我温了壶酒啊?多谢了。」少爷的嗓子有些低沉,听上去就像毛茸茸又慵懒的猫咪呼噜声。 少爷披上外衣,接过杯子,却没有斟酒,把玩杯子一会後,笑着道:「谭心,替我请少夫人过来。今日是她生辰。」 「谭心,你知道你现在的笑b哭还难看吗?」谭一走近我,冷冷的道。 「跟si人差不多。」他点点头,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别太难过,该哭的时候是要哭一哭的,没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今天是你生辰。但少爷显然是忘了。」 他显然是被我的态度吓着了,但似乎他也预料到我的反应是这样,也没多说什麽,只是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递给我。 「这是什麽?」我接过盒子,打开後里面躺着一支木簪。木簪打磨得细致,在响午柔和温暖的yan光下有着细腻的光泽。木簪顶端是一朵海棠花,雕工jg美,就好像真的花一样。 「谢谢你,谭一。我很喜欢。」 「知道了,等等就来。」我望了一眼炉子上正滚着的醒酒汤,还是觉得等汤煮好再端给少爷。 「少爷?奴婢伺候您用醒酒汤。」我轻推一下他的手臂,见他没有反应後有摇了几下,依然没有反应。 「不……不需要。」少爷抬起头,脸颊上染着醉酒的酡红,眼神涣散。他扶着我的手,挣扎的坐直身t。 「谭心,你今天生日。送你一个礼物。」少爷抚上我的脸,距离我好近,呼出来的气扑在我脸上,痒痒的、不太舒服。压回去,摇摇头,笑着说:「不可以逃走。」语罢便吻上我的唇,我急的想推开少爷,却无奈力气太小,挣扎许久也无能为力。他强y的想撬开我的牙关,我却不知所措,只紧紧的咬紧牙关,抗拒着少爷。我不想服从,因为这与我所幻想的夜晚,实在相差太多了。我所幻想的洞房花烛夜,是没有酒气,只有缠绵的夜晚。 「少夫人,我没有跟少爷发生什麽,这是误会。」我看着面se如土的少夫人焦急的解释,尽管我明白我的言词是多麽可笑,我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当我端着汤,站在院子中,看向少爷那紧锁的房门,我真的迫切希望今天只是一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