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到信息又磨蹭了半天,下楼见他正靠在车边打电话,远远一眼看他,自在地很,抱着胳膊靠在车边,明明是打个电话,却也要摆个很禁看的姿势,见我过去,只抬了抬手。
我走近了,隐约闻到有酒味,才想起他跟我说在跟朋友喝酒。
这哥莫不是酒驾过来的?
“你这是,没喝就多了。”
忽然被人按住锁骨,我一抬眼,他的脸近在咫尺。
尴尬,没控制住凑上去闻了。
他手指一推把我推远,似乎还有点防备地,“干嘛呢。”
“你喝酒来的?”
“没多远,”他表情松松,边把车门拉开,“走吧。”
“我可不坐!”
“哟还挺惜命,”他看我还一脸警惕,笑了,“没喝,这不是要接你吗,等着你呢。”
我这才放下心来上了车,等车开上路我才想起来,“哎?我是来拿鱼的啊?”
“你啊,真让我见着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长啥样了!”他在一边又笑开了。
狗男人。
我回手就抽了他胳膊一下,结果空气突然凝固了。
半天,我正寻思是不是有点不知分寸,他忽然一脸严肃地开口,“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我几乎感到嘴角抽了几下,甚至立刻想拿出手机投稿普信男行为大赏。
但回头瞪他的时候看到那张夜色里格外严肃的侧脸,又想起郝意发朋友圈的那张“哥哥”。
他确实,可以自信一点。
“这位哥哥,这就叫动手动脚吗?”
一个油门加急刹车,他在路边停下,“你干嘛。”
怎么一寸寸爬上去的,就怎么一寸寸收回手,我撑着脸往他那边一歪,“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
伴随着他心里的骂骂咧咧和我的乐不可支,这么得意洋洋了一路,到了地方他掐着我后脖颈把我拎进j+,一声没吭。
我当然知道他也没有真的生气,就这么笑嘻嘻,喜滋滋,仿佛很乐意地被他掐着后脖颈。
一进隔间,全是我不认识的生脸,见我们过来齐刷刷抬起头。
“呦嗬,这怎么,还绑来个妞?”
我心情好,听了这种调侃也没在意,好奇地跟大家打招呼,“hi!我是他绑来的。”
他把我往旁边座上一推,又居高临下地狠狠推了下我脑袋,把旁边递过来的酒往我面前一砸,“喝酒吧你。”
落了座他介绍了一圈,我一一打过招呼,后来慢慢知道这些都是他很好的哥们,今天也算是自己人的局。
他的局一般都是男的多女的少,今天也一样,有两个女生还是家属,正经家属。
一个是老婆,一个是准女友,要么就是很熟的姐妹儿,我反而是那个外人。
这种局,是局,也不是局。
几乎完全没有应酬,看着他和他朋友们的面子,即便来个外人也都没有过分的,主场优势嘛,总要看着主家的风格行事。
我这几年认识的新朋友几乎少有几个人这样,能拿你当朋友,只是一起玩而已。跟他们一起玩,轻松,开心,没别的。
也许是我跟他的确投缘,才有幸进了他的圈子。不是他的圈子多么尊贵,是好人多。
好人,这个词在局上,稀有物种。
什么叫局上的好人,没法解释,但是你说了,局上的人也懂了。
我难得来这种局,没有平时那种应酬的工作状态,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自然是无有不应的。
他很大方,要去跟别人说话,不忘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免得我没意思。
“鸽子是吧,好名字呀。”说话的是何谷,他发小,主动坐过来跟我喝酒。
这是个活泼爱闹的,一看就跟他关系不一般,说怼就怼,说损就损,他也不在意,有何谷在他总是松快很多,没那么绷着,我能见到很多他不同的样子。
“会玩吗?”何谷指了指那边的牌桌,我摆摆手。
“上回害他输得很惨!”
“什么?!”何谷显然吓了一跳,起立招呼远处几位过来,然后突然去拍他,“别聊了。”
他回头看我们几个,挑眉疑问。
“玩儿两把?”何谷问。
他看看他们,看看我,说行。
我抢着说,“我跟他一组!”
“我不跟她一组。”他撇我一眼,低头把手里烟戳戳。
整个隔间一阵爆笑,好家伙,这不是满世界告诉我不会玩吗。
不情不愿的,还是跟我一组了,我兴致勃勃,“怎么玩!”
他自暴自弃,“你看心情玩吧。”说完,往边上随意一坐,完全不准备救我一把的架势。
我不服,偏不信邪,偏要立志好好玩一把,于是精神抖擞地学,要争一口气给他们看看。
几把过后,对面几位气焰是水涨船高,我偷偷瞄他,他又自己干了一杯烈酒,放下杯,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哎呀,你也有今天啊!”何谷乐坏了,我也看出来了,看样他真的是常年的赢家,完全是被我害的。
我不好意思,说要替他一杯,他摇摇头,我再说,他就嘲笑我。
“妹妹,你不用替他,”何谷在一边拦着我,却又过来跟我碰杯,“但是我,真得跟你喝一个,幸会幸会啊,以后常来啊!”
说完自己先干了,也不管我喝没喝,我低头看看杯,看看何谷,又看看他。
他早在一边听得倍儿乐呵,开心得已经开始主动收牌了。
我也自暴自弃了,说行啊,我这手臭能让各位这么开心也算够本了,哄得他几个哥们直说妹妹敞亮,又都来跟我敬酒。
“不玩了不玩了,没意思,”何谷也嘚瑟够了,往边上一摊,“j+来多了也没什么好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