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海岛旅行的旺季,欧洲人最喜欢挤到他们曾经殖民过的远方小岛,在冬日的暖阳中,感受帝国余晖。 林温和丹尼尔僵持不下,她提议由自己来开车,但他完全不同意。 “那我开慢一点就是了。”她眨眨眼,“我也不建议你在夜里开车。” 他还是摇头,说海边路况很复杂,她想开车可以回去开。 可丹尼尔根本就没好好听她说话,他一直在看她的嘴唇,在她停止发言后才慢慢上移目光,望向她的双眼。 只是在她察觉到的瞬间,他就已经在吻她了。 可就算接吻了那么多次,对她来说,这种感觉还是很新鲜。这样的瞬间里,内心纯粹又完美地被他占据,唯一能感受的,能想到的,只有他。 温终于反应过来,他是不是以为这样做,她就会忘记刚刚说的事吧,这不可能。 “如果明天你还想开,到时候你开好不好?一小时前刚下过雨,路上可能会有很多海蟹,总是要考虑避让的话,开车也没什么意思。” “我也没有,”他牵住她的手,贴着她脸颊讲话,“所以让我开,好吗?” ………… 不过驶离公路之后,没有了纷杂的圣诞彩灯,道路上的照明很不怎么样,路灯与路灯之间的距离很远,说不定她看漏了,其实有螃蟹。 细密的叶片遮掩着法式住宅的阳台,漏出一点欢乐的灯光。她看见几栋很精致的房子,会是什么人在住啊。她难免不去想。 “我饿了。”她转头对丹尼尔说。 晚餐的沙滩餐厅很可爱,两人的餐位在僻静的角落里,只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圣诞鼓点,附近对饮的人们也大都很安静。只是不远处有只本地的小土狗,在白色的沙滩上挖洞,还时不时闹腾地欢叫。 服务员尽职尽责,竭力地用简单的英文进行倾情解说。在此之下,温给丹尼尔点了好吃的面包果、好吃的椰子馅饼、好吃的大布丁,据说都很好吃。 她总觉得这家伙应该会说法语,至少能点菜,但他始终没有插话,一声不吭地听她点完了。 “你想吃面包果吗?”他只是问。 听完这话,他居然开始擅自和服务员说话,之前都说好了她来点菜的。 “为什么取消?”她开始难过了,她还是想尝一口面包果的。 他盯着桌布,说自己不怎么吃面包果。 但她还是要追问丹尼尔,除了面包果,他还不吃什么。 “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可能对食物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 对于食物,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其实想不到有什么东西,是他特别喜欢吃的。 “但你还是知道,自己不爱吃面包果。” 丹尼尔闭上眼睛,他说自己只是不能同时吃面包果、椰子馅饼,以及大布丁。这些东西无论是碳水还是甜度,都有点太超过了。 “也没有,”他短暂地进行起回忆,“只是甜食比较好分享。” 他坦诚地笑笑。 没关系,她已经习惯了,他总是这样,信赖自己当下的认知和决定。 “这样的话,就是提供废话答案的时候了。” “告诉我吧!”可她希望他告诉她,“就算是废话也好。如果你编过很多个答案,随便告诉我一个就好。” “互相需要的人。就这样。”他简短地讲。 这让温有点不喜欢坐在餐桌对面的感觉,她怀念起刚刚在飞机上的时候,两人靠在一起,盖着一条毯子。 因为,这实在是很普通的反应。 说起来,他到底需要什么呢?他需要姐姐吗?总 这种念头的持续时间很短,当餐品整齐地被摆在面前,她满心满眼都被漂亮的摆盘占据了,她开始愉快地吃自己点的东西。 至于给他点的,烤面包果基本都是她吃掉的,会让人想起烤菠萝,味道还不错。 她问他好吃吗,他说可以吃。温尝了一口,没什么味道。但比大布丁强多了,大布丁同样是椰子做的,个头其实不算大,她一口就吃掉了,口感非常单调。 把大布丁彻底咽下去之后,她总算能说话了。 她故作寂寞地讲。 她全都吃完了,一点也没想起来要分给他。 夜晚的海滩,餐桌上的烛火在他眼眸中闪动。他侧过头,随之收敛起眼中的种种光芒。他告诉温,那句话不是在描述条件,仅仅是陈述情况。 是吗?可她总感觉,不只是这样。 她好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