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浅的生活逐渐有了新的节奏。 除了打理客栈的日常事务和早中晚的餐市,每当凌寒在楼上处理工作时,她就安静地坐在柜台前温习大三的课程。 离开校园太久了,起初那些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让她头疼不已,但随着日复一日的坚持,那些知识渐渐变得熟悉和清晰起来。 某个慵懒的午后,凌寒结束视频会议下楼时,发现丁浅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她的脸颊压着摊开的教材,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身上搭着毛毯。 兰姨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喝茶,见他下来便招了招手。 "兰姨。"凌寒轻声问候,拉开藤椅坐下,在她对面落座。 兰姨给他斟了杯茶,热气在阳光下袅袅升起:"你们往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在这小客栈窝一辈子吧?" 凌寒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柜台:"等她准备好。" 茶香在两人之间氤氲。 "你们俩现在..."她斟酌着开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凌寒疑惑地抬眼:"什么什么情况?" 兰姨皱起眉头,斟酌着用词:"你明明...为什么那天不想退房住一起去?"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摆摆手,"算了算了,当我没问。" 凌寒的指节骤然收紧,茶杯里的涟漪暴露了他的情绪。 他低头盯着茶汤里自己的倒影:"那次...在您告诉我她差点..."喉结滚动了几下,"我失控过一次。" 窗外的知了突然聒噪起来。 兰姨看见这个向来沉稳的年轻人,手指在微微发抖。 "她经历过那些..."凌寒的声音轻轻的,"我不能...再成为伤害她的人。" 兰姨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力道大得茶杯都晃了晃:"傻小子。" 她朝柜台那边努努嘴,"那丫头看你的眼神,都快滴出蜜来了。" 凌寒的目光落在柜台上熟睡的身影上,低声说:"她每天笑得那么开心,"他摩挲着茶杯上的一道裂痕,"我都快忘了那些伤...直到前几天,她在我房里睡着时,我亲了她一口..."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她在梦里挣扎的样子,把我吓坏了。" 兰姨的茶杯"咔哒"一声搁在桌上:"这丫头..."声音突然哽住,半晌才道,"换作旁人,早被那些事压垮了。" 凌寒望向窗外,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所以现在,"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只想好好守着她,慢慢来。" "那你呢?"兰姨突然问道,目光如炬,"推伤丫头那天,是怎么回事?" 凌寒的指尖抓在茶杯边缘,良久才开口:"她以前曾说自己带着精神病的污名配不上我..."他苦笑一声,"却不知道,真正有病的是我。"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找她的那些年,我被诊断出双相情感障碍。"他盯着茶水中扭曲的倒影,"本来根本不想回集团的,可是管家说,站得够高,或许她就能看见我......所以我去了。" 凌寒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瓷白的杯壁映出他微微泛白的指节。 他停顿了片刻,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公司里,有些女同事......"凌寒突然卡住,良好的教养让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些刻意的触碰。 兰姨了然地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她们的触碰......"凌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让我觉得特别难受。"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被毒蛇咬了一样......下意识就想甩开。"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微微发抖的手上,"那天刚好在工作,一时间又回到了那时候,所以我才......" "原来如此。"兰姨的眼里闪着心疼的光,"怪不得每次有姑娘来要联系方式,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凌寒望着那晃动的光影,像在自言自语:"可能是失去太久了......心里还不敢相信现在的日子。"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茶杯上的裂痕,"所以她总说我变得陌生......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很恍惚。" "兰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们俩都是好孩子。"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别怕,会过去的。" "嗯,谢谢兰姨,说出来舒服多了。"他转头望向柜台边的身影,丁浅已经偏过头去面对墙壁睡了,背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那你的病......"兰姨压低声音问道。 "好多了。"凌寒的目光温柔地落在熟睡的人儿身上。 他们低声交谈着,生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却不知道,柜台后的丁浅早已醒来,此刻正死死咬着下唇,咸涩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衣袖。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比不上心头翻涌的疼——她的男孩,原来独自承受了这么多苦难。 当天晚上,凌寒在睡梦中,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起来开门,看见丁浅站在门外,发丝微乱,她说:“我发噩梦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凌寒把她牵进房间,让开位置让她在身侧躺下,他突然失笑了起来,这一幕有点熟悉,记得有一个晚上,他也是半夜敲了她的门。 丁浅在他身侧躺下,手自然的往他的腹部探去,他握住她作乱的手,无奈的说:“你怎么.....” 丁浅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睡衣的纹路,突然问道:"你还记得在村里,你骑自行车带我去镇上那天吗?" 凌寒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当然记得。"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这跟你现在耍流氓有什么关系?" 她在他怀里轻笑出声:"那时候我不小心撞到你后背,你让我抱紧..."耳尖悄悄泛红,"那是我第一次抱你的腰,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崎岖的乡间小路上,身后少女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腰,手指在他腹前紧张得微微发抖。 凌寒低头吻她发顶:"其实我也是..." "那时候我好害怕,"她的声音轻轻的“怕依靠你会让我变得软弱..." 月光透过窗帘,在她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可回程时我突然想,就靠一下吧..."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抱着你的时候,心里突然就有了安全感。" 凌寒心头一颤,突然清晰地想起那天——山风微凉,背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随后是她整个人轻轻贴上来的温度。 原来在那一刻,她就在他身上,找到了对抗全世界的力量。 他抱紧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指节微松让她挣脱。 "现在也是..."丁浅理直气壮的说,"我害怕的时候,就想摸摸这里。" 掌心贴在他腹肌上,"特别有安全感。" 凌寒轻叹一声,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你是找到安全感了,可我..."声音里带着难得的窘迫,"就觉得不好意思啊。" 丁浅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少爷身材这么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手指故意在他腹肌上戳了戳,"这么好看的腰线,不抱白不抱。" "你..."凌寒捉住她作乱的手,却被她反手十指相扣。 丁浅突然一个翻身跨坐在凌寒腰间,长发如瀑般垂落,发梢扫过他的胸膛。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她俯身吻住他的唇,这个吻又深又重,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分开时,她的指尖抵在他唇上:"下午你们说的..."声音轻轻的,"我都听见了,你这个傻子..." 他刚想说点什么,丁浅却已经低头,将吻落在他心口的位置,一字一顿:"我在了,凌寒,以后不准再瞒着我..." 凌寒的喉结剧烈滚动,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他吻去她眼角的湿意,哑着声音说:"好..." 这个承诺很快被淹没在更深的亲吻里。 凌寒突然停下这个几乎要夺走呼吸的深吻,双手捧住她的脸,喘息粗重:"浅浅,睁开眼..."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看清楚我是谁。" 丁浅睫毛剧烈颤抖着,缓缓睁开湿漉漉的眼睛。 月光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银边,双眸暗沉如渊。 她嘴唇轻颤:"少...爷..." 这个称呼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凌寒猛地又吻下来,比先前更凶更急。 丁浅被抵在床上,后背紧紧的贴着被褥,身前是他滚烫的胸膛。 他手指穿过她发间,另一只手死死掐着她的腰,仿佛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叫我..."凌寒伏在她耳边呼吸粗重的哑声要求。 丁浅刚轻唤出声:"少爷..." 话音未落,凌寒的吻又铺天盖地压了下来,将她未尽的称呼尽数吞没。 这个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像在确认她的存在。 丁浅的手指无助地揪住床单,又被他强势地十指相扣按在枕边。 "再叫。"稍稍分开时,他抵着她的额头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少爷..."她喘息着轻唤,尾音立刻又被封住。 凌寒突然像头失控的困兽,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间,牙齿狠狠咬上那片白皙的肌肤,留下深红的印记。 "唔..."丁浅疼得轻哼一声,却没有推开。 她能感受到他全身都在发抖,仿佛要把这些年来压抑的所有情绪都倾注在这个近乎暴戾的吻里。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凌寒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口。 看着那处渗血的牙印,他瞳孔骤缩,手指颤抖着抚上去:"对不起...我..." 丁浅直接堵住他的唇,将他的自责都咽了下去。 咸涩的血味在两人唇间交融,她尝到了比血更苦涩的东西——他眼角滑落的泪。 "凌寒,"分开时她指尖擦过他湿润的眼睫,轻声的说:"我认出你了,以后不会再错了。" 凌寒将她死死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 丁浅听见他心跳声震耳欲聋,混合着哽咽的喘息:"浅浅,我爱你。” “凌寒,我也爱你。” 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终于在此刻坦诚相见,所有隐瞒与保护,都化作了最温柔的缠绵。喜欢救赎:凌寒浅浅开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救赎:凌寒浅浅开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