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妇人紧紧抱着他,唇角的鲜血染红了细嫩的脖子,又或者说那脖子本就是红的。
是被人用剑刺穿,再无生机可言。
“娘,你不能不要随之的。”
林随被妇人抱得实在太紧,他甚至无法腾出手去堵住那个还在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
只有嘴巴在不断的重复着,“娘……娘……随之害怕……”
那杀他娘的魔物缓慢地走过来,手上握着的剑尖坠落着滴滴血珠。
“先天灵体……”
长剑一挥,抱着他的人的手臂被削断,却仍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紧紧抱着他的两条手臂轰然倒地,他跌落在了地上,狼狈地把那断臂捡起来,哭哑了嗓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人笑着在他面前蹲下,他眼前一阵白光,双眸刺痛下,他痛得张嘴,只有“嗬嗬嗬”的声音。
“那就先取了你眼睛用用吧!”
林随看不见了,他猛地睁开眼。
那是原身的记忆吗?
可原身在他来之前不是能看得见吗?
林随摸上自己的眼睛,手指按在眼眶上,指腹一片温热的湿润。
萧轻言端着药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
瘦得如同纸片人一样的人坐在床榻上,如瀑的青丝披在腰间,将那细窄的腰身遮住,一只手抬起,衣袖滑落,露出一截一手便能抓住的手腕,手臂上爬满了隐隐冒着红光的细线。
缠绕着一圈又一圈。
萧轻言被那手腕上的红线刺得手中端的药洒了些出来,滚烫的药汁把他虎口烫出一片红。
他快步走过去,把药放在床头的小柜上,抓过林随的那只手。
林随的手很修长,没什么肉,骨节凸起,很是硌人。
萧轻言把林随的手翻开,手心朝上,那些红线从手腕处一直延伸到了指尖,又或者说是从指尖出来的红线,爬满了林随满身。
林随手腕被抓,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偏过头,一双眸子盛满了水雾,眼睫轻颤,在确认着来人。
“言儿?”
萧轻言并没回话,而是松开手,把林随的衣裳扯开。
林随眼皮一跳,两只手要去拉拢衣襟,却被萧轻言用魔鞭缠住了。
胸前被冷风一吹,他不自觉的抖了抖,起伏不定的胸膛此刻被主人压制着没不敢动。
“你……要做什么?如果你恨我,大可直接杀了我,何必这么羞辱我?”
林随真是怕极了萧轻言,再有两天,他就可以不出现在这人面前了。
“师尊,身上的红线是怎么回事?”
萧轻言开门见山的问,他记得师弟有几次重伤后,身上也有出现过红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