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米琳】 喜欢写喜剧多於悲剧,相信许多现实中的不尽人意,在故事里能找到各种可能x与美好结局。 个人专页 fb:米琳懒懒谈 ig:naory 致,亲ai的你 有些事有些梦还找不到谜底 让我们靠近想悄悄告诉你多ai你 我好像,ai着一个男人。 ◎舒心禹 ──孙聿。 孙聿的样貌乾净出众,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圆框金边眼镜,yan光透过靠窗座位,那擦得一尘不染的剔透玻璃,折s在镜片上时,他偏移的余光,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蕴含着隐藏在瞳孔深处的浅浅悲伤。 但很快地,又打消了那份念头。 若说普世的男人都有英雄主义,那麽,多数的nv人就或多或少都存在着母x特质,难免期待自己可以从悲伤中拯救出一个男人,成为他与众不同的存在。 「对不起。」 每当这句典型的开头台词出现,面对分手,那些nv人的反应,总不尽相同── 分手没有原因,只有ai和不ai了。相ai的时候,所有原因都不是问题,不ai了,任何理由都可以拿来当作藉口。 遗憾的是,ai情,往往不是单方面的努力就可以了。 就算真是如此,也很少人会坦白承认的。 孙聿面对多数的分手对象,反应是千篇一律的平淡接受。「好,我知道了。」 一杯卡布奇诺冷掉的时间内,坐在对面的nv人就会离席,留下他独自待上好一阵子。 起先,我觉得孙聿是一个让很多nv人心碎的渣男,称不上喜欢,甚至还有些讨厌,尽管他长得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不太符合huax大萝卜的形象,更别提,咖啡店内不少nv同事都为他俊秀的外表为之倾倒。 孙聿每次来都只点卡布奇诺,可是从来不曾喝完过,总会剩下二分之一有余。 nv同事们讨论时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才和那些nv人分手的,但他看起来并不像坏男人啊!」 我莞尔不予置评。 观察久了,竟也挑起我对他的一丝好奇,甚至开始期待他的出现。 我不经意地从杂志区探头,正好瞧见刚走进店门口的孙聿。 孙聿分别自架上取走两个猫罐头和一瓶绿茶走至柜台,一连串毫无犹豫的动作,像是重复做过无数次般顺手,在我猜想他家中是否有养猫的短短几秒之间,他已经结帐完,走了。 孙聿不是第一次喂食那两只猫,因为牠们看起来与他颇为亲近,罐头都还没打开,t型娇小的橘猫和肥硕的三花猫就已经黏在他脚踝边磨蹭。 拆开罐头安置在地上,蹲身看着饥肠辘辘的牠们低头猛嗑,那张向来平静的面孔,露出了浅浅微笑。 三花猫不知道什麽时候发现我的,突然跑来,站在我脚边喵喵叫。再躲就矫情了,我挪动几步,从电线杆後走出来。 拉了拉裙摆,我满脸尴尬。「你早就知道我跟在你後面了吗?」 「你怎麽知道?」移步走近了些,名唤猫猫的胖三花猫仍然紧跟在一旁。 我不自在地拉拉侧背包的肩背带。「是、是啊。」担心着万一等会儿被问起为什麽跟踪他,会无法解释。 望着我的孙聿,眼里闪过片刻迟疑,又介绍:「牠叫咪咪。」 我略为反讽地自忖。 这句问话拉回我的思绪,愣愣地点头。「嗯,对。」 我不敢再跟上去,被发现一次就已经够丢脸了。 镜片後清澈的双眼,弯起迷人弧度, 同事们窃窃私语:「心禹,他刚刚是在看你吗?」 其中一名和我b较相熟的nv同事甚至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暧昧地眨眼。「唉唷,你们什麽时候熟的啊?」 总不能跟他们说,是因为前几天跟踪他被发现,所以小聊过几句吧。 「这里有谁不知道他每次来都点什麽?」我一句话,堵住大夥儿八卦的嘴。 孙聿启齿,如往常般道谢。 顿了顿,他说:「不是。」 「没有。」 这个nv人,无疑是我看过他众多分手对象之中,气焰最盛的一位。 「你居然要跟我分手!」 「我不能接受!为什麽?」 「可是你根本没有给我机会表现啊!」 nv人跋扈道:「就是因为都带给朋友们看过了,你现在要跟我分手,让我脸面往哪里摆?」 然而,送上咖啡的我不幸地惨遭泼及。 旁边几桌的客人闻言,同情的眼光扫来,都知道我只是名无辜的店员。 「你们两个刚刚有说有笑的!」 「我不喝了!」她用力地推开放在面前的咖啡,杯底一个不稳倒下,里头的咖啡洒了出来,溅得整张桌面都是,连我的制服和围裙也跟着遭殃。 「没关系、没关系。」我顾不得自己,忙着整理桌面,看上去有些狼狈。 其他同事拿着抹布赶过来支援,接手整理的工作,让我可以到後场去清洁被泼洒在身上的咖啡w渍。 我没多说什麽。早知道孙聿今天要提分手的nv人脾气不好,我就不会多嘴和他搭话了。 一gu失落感,悄悄爬上心头,导致整个下午都闷闷的,同事们发现,还以为我是不是身t不舒服,或是因为上午那场闹剧而心情不佳。我摇摇头,随意找了个藉口塘塞,毕竟,连自己都厘不清的情绪,又怎麽解释呢? 那可是因为他,才受的无妄之灾耶…… 我想他是为了避嫌,才没有等在店门口。 「你──是在等我?」突然厚脸皮,这句话就不受控地从嘴里蹦了出来。讲完後,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是的。」孙聿的笑声悦耳,薄弱的幽光,为清俊脸庞,增添了一抹沉静的温柔。 「我问过你同事。」 「为什麽?」明明期待着,却矜持地没有表现出来。 「这是?」我挑眉,转动着手里的纸盒。 「我不──」差点又要惯x地说出「不喜欢」,我赶紧打住,改口道:「我很喜欢,谢谢。」 但现在,不会了。 「舒心禹。」 他不觉得,对一个nv孩子问这种问题很失礼吗? 「好年轻啊。」点头,他礼貌地朝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孙聿。」 孙聿没有多问我为什麽会知道他的名字,只是淡淡地笑着,而那表情、那眼神,令我心中一gu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那你呢?你几岁?」 他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 蜗居於城市边缘,努力於社会中扮演被需要的角se, 最ai的电影为魔戒,只有幸福结局才让人救赎。 【内文试阅】 「呼——」晴雪躺在床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唉!」她又叹了口气,翻过身。靠着窗户,淅淅沥沥,谁说夏夜的雨诗意?在此刻的她听来,只觉得无b嘈杂、恼人。一整天,下腹部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让她如坐针毡,下午三点一到,顾不得上司眼光反正假条早已写好,她便已收拾好桌上杂物、头也不回地奔出门去。 「砰!」 紧接着,一连串的脚步声,急促而粗鲁,又「砰」的一声,震得她不由得痉挛了一下,下腹部的疼痛更加剧烈。 她又听见「他」不停开门、关门的声音,知道他快速梳洗过後,便又会回房开始打电动、听音乐,他们的房间只隔着一道墙壁,这半年多的时间下来,对於他的行程,她几乎都了然於心。 「唉。」这声叹息,是从心底散发而出、或是自喉咙吐出,也不重要了。她把棉被拉起,盖在头上,整个人躲在棉被下,希望自己可以就这麽闷si,或是,「闷si耳朵」! 「咚咚咚咚!」那声音没有放过她,透过棉被敲打着她,估计要到半夜、或到凌晨、或是……天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停止! 可不可以,通通都si掉? 一开始,她是不想租这房间的。 「喔?」听到另一间房客为男x时,她不由得露出犹豫的神se。 「对了,这里都禁菸,不可以养宠物、也不可以把垃圾放在门外,我都有写在这里。」庄先生又带她到饮水机前,上方贴着生活公约。 听到可减租五百,晴雪的眼睛一亮,在这大都会里,居然有房东愿意减租!大部分的房东都像x1血鬼似的,能多x1一块就是一块。 「啊?」晴雪一愣,两年…… 晴雪在心里盘算着,这里离公司近,交通便利,且房租实在便宜,又可减五百圆,看了那麽多间下来,也很少有附饮水机,此外,她也不可能那麽快加薪,能多省一些就是一些…… 搬进来的前两、三天,晴雪除了整理自己房间,就是再扫了一遍浴室,光是洗刷马桶,便用去了快半瓶消毒水,就这样忙进忙出,她终於把浴室打扫到「自己能接受」的程度。倒也不是说原本有多脏,只是自己亲手刷过总是安心些。接着,她的房间也露出了温馨样貌,这房间虽然只有五坪大,但方方正正,床的右边靠窗,左边挨着书桌,再过去便是衣柜与三层柜等。她本身没有什麽过人长处,懂得巧手布置房间可说是她少数优点之一吧。 只是,在深海底层熟睡的她,朦朦胧胧中一直听到「咚!咚!咚!」的撞击声,敲打着她的脑袋……是热带鱼在游行吗?但那声音却如粗暴的手,用力将她从深海底往上拉、拉、拉──最後,她浮出水面,升到意识表层,双眼缓缓睁开。 於是,顾不得满身疲惫,她站了起来,0索着打开电灯,并把耳朵贴在靠床的那面墙上,听了老半天,却听不见什麽。接着,她又打开窗户,往窗外看了许久许久,但是,狭窄的巷弄内一片静寂,只有陈旧的路灯照在路上,以及偶尔行驶而过的机车。 她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往外探头,毕竟,这里对她来说还很陌生,y暗的走道上竖立着两扇紧闭的门,一扇在左,一扇在斜对面。 喔!是的,没错了,她的头往左稍微倾斜,那静寂的黑暗中,从邻近房门传出的巨大声响,就是刚刚困扰着她的声源。 她该去敲房门请他把音乐调小声吗?但是,这三更半夜的,她只是一名nv生,初来乍到,怎麽看都有些风险……但是,她实在非常疲倦,很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到底该怎麽办才好?就这样思来想去,想了约二十分钟,也罢!她心一横,特地换上外出的衣服,加上一件外套,鼓起勇气,走出门外,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不知道来应门的是什麽三头六臂的怪物。 「可……可以请你把……把音乐调小声吗?」她小心翼翼,深怕触怒这陌生男子。 她松了口气,回到房里,锁上门。那声音消失了,只遗下这宁静暗黑的夜。 刚开始的一、两个月,他们倒也相安无事,毕竟人类一开始总是装得客客气气的,到最後才原形毕露。晴雪知道他叫张乐华会知道是因为积放於楼下小信箱的帐单,4-a室,其他的不甚清楚,只知道他每次回家都浑身脏兮兮的,直接冲进浴室洗澡。大约抓准了他洗澡的时间约晚上八点多,晴雪便会把洗澡的时间提前,不跟他对撞。此外,晴雪自己也忙,只要隔壁音乐不要太大声、或是有什麽夸张的生活习惯,谁有空去管陌生人的闲事呢?。真是太舒服了!一天当中,她最喜ai的时刻,就是洗完澡後,全身放松、散发出沐浴r淡淡的花果香,彷佛社会予她的痛苦与w染都洗净似的…… 「刚刚讲电话时,你多讲了两个字,下次改进!」 「我教你的你都忘了!kiki可以这样接电话,难道你就可以这样吗?kiki在这里待多久,你又在这待多久了?」 每天被疲劳轰炸的她,回到家只想躺在床上脑袋放空。爸爸说过,别人骂你、给你脸se看,那是替你消灾、做功德,更何况是你主管,给你钱、念你几句是应该的。好吧,爸爸应该是对的,他不也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一辈子? 「对了!你下次有想去哪玩吗?」采宁问。 「你又想去看无尾熊啊?」 「对啦!不过最近也太热了!」采宁送了一个人快被烤焦的图案。 「嗯嗯,等天气凉一点再去动物园好了!」 「……」 咦?等等,她好像闻到一gu刺鼻的味道,这……不会是她最讨厌的菸味吧!她再仔细闻了闻,不会错的,是菸味!且那菸味愈来愈明显,一整个让她烦躁起来,将她拉回现实,她左右环顾,窗户早已关上,这菸味……难道是从张乐华的房里传来?他……他会ch0u菸?他今天怎麽这麽早回来? 让她惊异的是,这些菸虫彷佛在某个时刻於迷g0ng似的下水道处开过秘密会议,一致通过从今以後要站在通风处ch0u菸,否则全世界的人都x1不到他们的二手菸、或不知道他们多懂人生忧郁似的,彷佛其他人──那些不ch0u菸的人──都如彩页杂志般没有压力、不需工作、金钱会从天洒落的幸福美满快乐,全来自逢年过节被亲人、男友、nv友围绕环抱的温暖家庭,过着四四方方照片里张嘴大笑、嘟嘴bya上传脸书便有破百赞或留言的──没有缺口的人生。 「叩!叩!叩!」 「你……是你在ch0u菸吗?」 「可以请你去楼下ch0u吗?」 「呃,我房里都是菸味耶!」 「请你下去在门口ch0u好吗?」 「啊?」晴雪怀疑他们是身在两个平行世界吗?不能在室内ch0u菸不是一般人会遵守的常识吗?而且房东不是有贴告示? 晴雪又生气又害怕,她回到房里,把门锁起,开始跟采宁诉苦。 「怎麽了?刚刚怎麽了?」采宁秒回。 「什麽!他怎麽这麽恶霸啊!简直是可恶到极点耶!」采宁替自己的好友忿忿不平。 「不然你明天先打电话给房东,看房东怎麽处理。」 「天啊!我快疯了!他又开始音乐放很大声,呜呜……」 「算了,我……我出去一下好了。」 「唉!」她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若是她有男友,现在也可躲去他家。但是,自从去年分手後,她就再也没有遇见适合的对象,现在,晚上要追剧的计画也泡汤了,只为了这该si的室友! 外表冷静,内心热血的二十世纪老少nv,招牌动作是推眼镜,喜欢有水、有植物的地方,目前在写作/玩花/神秘学的斜杠人生中,玩乐并保持平衡。已出版作品:《只想悄悄对你说》、《秋天来临之前》。 【内文试阅】 「哎呀,我们斑马鱼诊所的小班班医师果然厉害,一解说完,个案都马上预约疗程!」 圆圆推了我一把,「你又没有宣称在身t上的疗效,而且啊,老班医生开发的这一套,超科学的……」 「那快了……」我低声沉y,努力集满一百个病例,是这三年来我一直一直努力的目标。 「啊!糟糕!你怎麽不早讲啦!」我一边跑一边脱下白袍,窄版白袍卡在肩膀的位置脱不下来,圆圆还帮我拉了衣领,我才顺利金蝉脱壳。 我啧了一声,用力按了好几下电梯按钮,虽然明知这样一点用也没有。 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 我一秒恢复平静,拨拨头发,绽放一朵美丽亲切大姊 没事没事! 我向柜台自报姓名,柜台小姐面有难se,「班洁瑜小姐,不好意思,您预约店长ror的服务,但是他临时肚子痛请假,我们打您的手机都没接……帮您预约改天,还是安排其他设计师给您呢?」 小妹缩着肩膀望着我,她大概以为我会发飙,但我只是叹了一口气,而後开口。 能在这k发廊当设计师的都不会太差,我相信店长ror的眼光,於是小妹引领我坐下来,穿上浴袍一般的柔软袍子,交给我一叠发型书。 我点点头,没问题,姐不介意等人,只怕被人等,知道有人在等我,而我一时半刻到不了,这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食物卡在食道,吞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得只想捶x口。 我来过这发廊三次了,每位设计师我都见过,我望向梳着非洲式的编发,身穿垮k,皮肤黝黑、正在讲电话的那位男设计师,zebra这个名字,没有b他更适合的了;我想,五分钟後,他就会一边yoyoyo一边走向我,动作慢一点没关系,非洲style嘛!希望他不要把我头发烫成跟他一样就好。 这位年轻男设计师我瞥过,但是没打过招呼。 「你怎麽知道我工作地方的名字?难道你是来谘询过的客人?」之前为了避免ror问东问西——很多发型师都会和客人聊职业聊身家聊婚姻感情,我只想安安静静弄头发——凡是需要剪发、按摩、搭计程车,只要有人问我是做什麽的,我都一律回答「泌尿科诊所助理」。 但这位设计师眼神澄澈,看起来像是完全没见过我。 他神se一赧,脸颊微红,还吐吐舌头,看来有点不好意思,我反倒跟着脸红,他这样看起来……有点可ai耶。 「好……这是我的名片,我中文名字是余刚,请多指教。」 我们开始讨论头发的长度、卷度、层次,鱼缸先生虽然念错我名字,对於头发,他倒是jg准抓出我要的感觉,我们达成共识以後,他安静修剪我的头发、上发卷,他的手很修长,但手势很灵巧,当他凑近我时,我闻见淡淡的茉莉香气。 鱼缸先生冷冷看了助理一眼,助理缩着脖子退下,他帮我将那一绺头发拨到耳後,轻轻戴上耳罩,他的指腹碰触到我耳廓时,像是有电流窜过,我浑身一震。 我禁不住一愣,他的动作、这样的场景,怎麽感觉有点熟悉? 鱼缸先生和我静静对望了一眼,他乌黑的眼瞳闪烁,过了一会儿,他才放下手,为我罩上活像飞碟的加热罩,我抿着唇不知该说什麽,只好假装什麽都没发生过。 把头发烫卷的时间有点长,通常这时候设计师们会先去忙其他客人,但这位鱼缸先生似乎没有其他客人,他拉张椅子,坐在我旁边,摺毛巾,整理东西,就是不离开我身旁。 当鱼缸先生帮我拆下发卷,稍微修剪并吹整後,我看见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 「我是说头发的卷度……」鱼缸先生做了非常多余的解释。 下次来,我还是找ror好了啦! 但是,镜子里的头发,让我无法忽视。 我火速出门,一踏进发廊,熟悉的茉莉jg油香气传来,我奔向正在咬大汉堡的ror,「快,快救救我的头发!」 「一下拉肚子,一下手受伤,你是怎样?」我大叫,ror瘪嘴的表情很和他的落腮胡很不搭嘎,他还学小狗啜泣,「人家手手被门夹到了啦。」 他的声音,如果是在非洲,大概可以穿透撒哈拉沙漠吧。 他圆睁澄澈的眼,眼里放着光芒,好像刚点亮的蜡烛,我有点紧张,抬起右手,打算来个感觉很自然随意又不经意的「嗨」。 「早安,欢迎光临,您好……」 「咦?」我一愣,「我说zebr 我忍不住用手捂住心口,如此才能安抚x口所承受到的重击,我这麽没记忆点吗?明明我走在路上还是有一点点回头率的。 我以为ror要劈里啪啦责备鱼缸先生,他却只是指挥柜台妹妹快手快脚翻出记录本。 鱼缸先生看着记录本,一脸恍然大悟,「喔,了解,请问斑马鱼小姐,有什麽需要我为您服务吗?」 身为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都会时尚nvx,一个两天前见过面、还给他烫过头发的nvx,他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实在是…… 鱼缸先生点点头,「不好意思,我没能记住您是哪位,因为我是——」他稍微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前向x失忆症患者。」 「是一种失忆症,指病患无法创造新的记忆,只能记得发病以前的事情。」我开口,声音听来淡定但实则微微发抖,但是专有名词流畅的从我口中说出来,我就像是语音版的维基百科一样。 我深x1一口气,解释了头发不好整理的情况後,鱼缸先生拨了拨我的头发,而後表示,那是有一个发卷没上好就是那位粗心助理弄的,造成发流不顺,他帮我补烫,不收费用。 但我无法忽视他。 「呃,zebra,你有前向x失忆症,那你的生活还好吗?」 「但你的技术很不错,做出来的发型也很时尚,没有跟不上cha0流……」我稍微顿了顿才继续说,「果然,人类对事件的记忆,和如何做好事情的记忆,似乎有不同的储存路径和方式。」 鱼缸先生给我一抹舒展开来的笑颜,「虽然我记不住新技术的名字,但是我的手好像一学就会,每天早上我起床後,有一本笔记本放在床头,我都会仔细看那本笔记本,里面写了很多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像是我的手机号码、我家住址、提款卡密码;还有当天要做的事,像是缴水电费等等;最後就是我前一天会准备好当期的发型杂志,早上看一下就能理解最新流行的趋势,当然,每天晚上,我也一定会好好准备第二天需要的东西,总之,每天睡前我要做很多的事。」 「通常这样的疾病是因为脑部受伤,你是……」我小心翼翼探问,本来想问他怎麽患上这疾病的,想了想,还是改问其他的—— 「既然我睡醒就会忘掉前一天的事,那表示我不会有什麽难过很久的事情,对於烦恼很多的现代人而言,我反而是幸福的。」他漾起一抹笑容,看起来就像他身上的衣着。 像是公园里盛开的茉莉花,我不是说他很娘,而是那种清净如初雪的美好感觉,跟茉莉真的很像。 分类苦手、重度脚踏车依赖者,努力培养坑品,希望能写个深入你心的故事。 【简介】 某天,外来者来了。他们繁荣而强大,x1引无数的村民出走,最终谁也不剩。 那些人来的时候拿着一根长长的木bang,上头是橘红se的不规则状,随着风的吹拂而变得狂野。 「原来森林里还有这样的地方。」他听见那些人嘀咕。 他们大约有十来个人,没有人的家有那麽大的空间让他们一齐借住,村民们提议让他们拆夥,他们却不愿意分开,眼神是满满的戒备。 这个提议被双方认可了,被问到谁能去大礼堂住一晚照料他们时,亚伯第一个举手,他兴奋的跳上跳下。「我!我去!」 艾伯纳觑了他一眼,亚伯晓得哥哥那是不怎麽同意的意思,但其他人都没有异议,也没再有人自告奋勇,艾伯纳便没说什麽了。 亚伯一进来,他们全盯着他瞧,让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过了半晌,才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领袖的人呐呐的说:「这里太暗了……小弟弟,你们不用火,怎麽看得见?」 「这个,我想你们会需要。」 那人没多说什麽就走了,冷淡的态度让外来者们又是一阵惊惧,亚伯笑笑地安抚他们。 「它的光能持续多久?」一名外来者提问。歪头。「我也没算过,暗了就换下来。啊,如果你们想睡了,就拿个布之类的盖住就好。」 「晶石场,用完的话雅各会去挖,他是专门挖晶石的,他的爸爸以前也是、爷爷也是,以後他儿子也会是。他们一家都做这个。」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问完了,亚伯想着该轮到自己提问了吧!这才不枉费自己冒着可能会惹艾伯纳不高兴的风险来啊! 「嗯……小心一点就没事了。」 对於亚伯连珠pa0般的提问,那些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反倒抛出了新的问题。 「这个嘛……」亚伯努力回想。「煮饭是玛莎负责的,热水是肯顿爷爷烧的,我不知道他们是怎麽做的耶……」 亚伯垮下肩膀。「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然我去帮你们问问?」 那些人之後便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晶石瞧,都要把晶石给看出洞来了。不论亚伯问了他们什麽,总是得到些敷衍的语句,试过几次之後他也不说话了。 亚伯想着这些,很快就入睡了。隔天醒来时大礼堂早已空得只剩他一人,他急急忙忙的披上外套跑到外面,看到挖晶石的雅各。 「你说外来者吗?他们一大早就走了,还说不知道要走几天才能回到他们的聚落,怕又得在森林里过夜,和我要了一堆晶石。」 再次见到外来者们,是一年後的事了。 墙面非常平整,不若木屋的凹凸不平,白se则让整个室内都变得明亮起来。抬头一望,上方是一个银se的大灯座,镶着经过打磨的晶石,只有豪华两字可以形容。 他走到餐厅,点了一份面包和热浓汤,把面包撕成小块丢进汤里。正吃到一半,一个人端着一盘烤牛r0u坐到他面前。 「雅各!」亚伯惊喜的喊,随後又低下头,用汤匙把那些浮在汤面上的面包丁戳进汤里。「是啊,艾伯纳说他不想吃东西。」 「嗯……」亚伯苦笑。除了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存必需品,艾伯纳从来不用这里的东西和资源。「我等会儿帮他点个什麽送上去吧,也不能让他一直饿肚子。」 其实雅各不用特别到餐厅来也能饱餐一顿,亚伯环顾周围,大部分的人都是点了东西让人送过去,特地来餐厅吃饭的人实在少之又少。他知道雅各虽然长得壮硕,看起来有点吓人,但x格温柔,是为了和自己说上几句话才来的,大部分和他在餐厅巧遇的人都是如此,因为自己得帮艾伯纳点餐,又要遵守艾伯纳的规矩。 房间里,艾伯纳还是和他离开时一样,坐在床沿望着窗边。艾伯纳的房间是唯一有窗面对森林的,这是他要求的。 艾伯纳没说话,手倒是动作了,他啃着面包,脸上没什麽表情。 「你听得出牠们在叫什麽吗?」艾伯纳问。 艾伯纳放下面包。「我是说谐音,你觉得听起来像什麽?」 「算了。」 外来者们第二次出现的时候已经不拿火炬,改拿一个发出白光的东西,他们说那叫手电筒,把电力存进去就能用了。亚伯至今还是ga0不懂「电力」到底是什麽。 回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一脸惊奇,b手画脚的想把看到的如实呈现,却总是说不完全。 「他们也不爬楼梯的!他们带我们走进一个很大的箱子里,可以塞十多个人,旁边有一串数字,按了多少就会到几楼,甚至花不上几秒钟!」 留守的村民们无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听着这些轶闻,连画面都想像不出来。 众人看他那样冷淡的样子,纷纷噤声,拍拍pgu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这次几乎所有村民都去了,只有艾伯纳自愿留下来顾家,亚伯挣扎着,最後还是选择留下来陪哥哥。 「如果我们也搬去那住就好了。」 只要是艾伯纳不在的地方,人人都在谈论着「好想过那样的生活」。亚伯年纪小,他们不会防他,穿梭在人群之中,他也听了不少这样的话,严重一点的也有在责怪艾伯纳食古不化,不懂得与时俱进。矛盾,他也想去亲眼看看外来者们到底过得多好,让大家那麽痴迷,但又不想说艾伯纳的坏话,也讨厌听到别人说他的坏话。 不少人马上就收拾行囊走了,有些人一走就不见踪影,几个月过去都没有要回来的意思;有些人过了几天後回来,在村里待了几天後还是下定决心,把余下的行李全收一收,也是打算一去不复返了。 「艾伯纳,你不去吗?」到了这个地步,应该可以问了吧?亚伯终於问出口。 只身留在这里的他们很难独自生存下去,村子里的职位都是发配好的,谁家做什麽,世世代代都是做那行的。每个人都像是齿轮,村子是jg密的机械,彼此配合才能顺畅运作。 这个村子只有艾伯纳和自己,是运作不下去的。 临走前,他让亚伯回头。 亚伯不明白,随时想回来都可以呀?为什麽艾伯纳要说的好像永远不回来了呢? 离开森林三年了,他们还真的没回去过。没有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