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柔,你还未清醒过来吗?睁大你的双眼看看眼下的局势,难道你还嫌闹的不够大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哥哥怎么了吗?”
狐白白先是朝着裴柔厉斥一声,此刻她已然洞察到她的状态极为反常。
随后狐白白又朝着洛十三言道:“你也休要再动!当务之急是找到主人。”
最后狐白白面色森寒地道:“倘若主人真的遭遇什么祸端,本座定然让你们二人承受惨痛的代价。”
话音刚落!
裴柔眼底的血色缓缓消弭,渐次透露出一抹澄澈之态。
她缓缓转动着那小巧玲珑的脑袋,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当那座已然化作残垣断壁的小区映入眼帘时,她的心脏猛地一阵剧烈惊颤。
她的心底陡然冒出哥哥昔日对她所讲的那句话。
这里是哥哥的家,亦是她的家。
然而此刻,这里的家竟被自己亲手摧毁。
瞬息之间,裴柔的心中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交织。
倘若哥哥知晓家已荡然无存,是否会对自己心生嫌恶,是否会从此不再对自己心怀喜爱。
一想到哥哥会对自己充满厌恶,会不再钟情于自己,裴柔那娇小柔弱的身躯便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这般模样与方才那仿若冷酷杀神般的情状简直有天壤之别。
裴柔也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错,她低垂着那小小的脑袋,不敢去直视狐白白,也不敢再去目睹这满目荒凉的一幕幕。
泪水在眼眶中盈满欲落,两只柔软如绵的小手死死地紧攥着衣襟,指尖因犯下这过错而变得苍白如纸,嘴巴微微颤动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看着裴柔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狐白白纵使再有严厉的话语,也不应该在此刻说起。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主人身在何处。
“把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狐白白看着裴柔道。
闻言此话,裴柔抬起脑袋,眼眶泛红,小声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但裴柔说的只是前半段,至于沈书仇为什么消失了,这一点她当时只想着释放满心杀戮欲望,却不曾有过留意到。
狐白白皱着眉头不说话,此件原因竟是一名普通少女所引起的。
在她的余光之中,只见一旁的洛十三不知何时已然消失无踪。
再度出现时,对方手中竟提着一名伤势沉重的青年。
洛十三将苏长空丢至三女中间,简要地概括了一番,最终话语停留在她把沈书仇交予其照看。
此语方落,三道锐利的目光瞬间齐聚于苏长空身上。
苏长空:“......”
苏长空亦是反应敏捷,赶忙将沈书仇被红色嫁衣女子带走的经过讲述了出来。
红色嫁衣女子的现身,或许会令裴柔和洛十三茫然无措,但一旁的狐白白眉梢微微一动,心中却已逐渐明晰。
她的出现如同自己等人一般,毫无征兆。
在知晓是何人带走了沈书仇后,一好一坏两道消息呈现在狐白白面前。
好消息是,此女不会伤及沈书仇。
坏消息是,她极有可能将沈书仇带走了。
而且,极有可能已然将沈书仇带离了蓝星,可狐白白稍作思量,便觉此般推测难以成立。
只因那红色嫁衣女子带走沈书仇的时分,与自己踏足蓝星的时刻存有微妙的契合。
即便她使尽浑身解数隐匿大帝气息,也决然不可能让狐白白毫无察觉,更不可能与之擦肩而过。
这无疑只能表明,对方依旧滞留于蓝星之上,甚至潜藏在苏市的某个角落。
至于裴柔和洛十三未能侦查到其踪迹,那大抵只能说明对方拥有某种极为特殊的隐匿之法罢了,倘若不进行细致入微的探查,实难将其识破。
想到此处,狐白白即刻向二女倾诉心中的构想。
二女听闻之后,亦是不约而同地颔首表示赞同。
旋即,三道恢宏磅礴的神识以风驰电掣之势笼罩在苏市上空,并且还源源不断地朝着远方延展。
这就是狐白白的办法,纵使一人的神识难以将对方侦查而出,可倘若三道神识齐心协力地蔓延开来,那么纵使对方的隐匿手段巧夺天工,也必定会暴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果然,未过片刻,狐白白便敏锐地觉察到苏市的某一处存在异样。
纵然在这沉沉黑夜之中,在三女天罗地网般的神识笼罩之下,苏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变得仿若一片澄澈的明镜那般清晰可见。
可唯独独有一处显得颇为模糊,那丝丝缕缕的烟气阻挡了三女神识的窥探。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当下只能说明,沈书仇极有可能就在那里。
不单是狐白白察觉到了,在重新一番仔细的搜寻之下,洛十三与裴柔亦是有所察觉。
三女相互对视一眼,无需任何言语,便风驰电掣般朝着那处地方疾行而去。
离开之前,狐白白未曾忘记一旁沉眠的小姜千秋,她可未曾忘却此番最为重要的事宜。
另一边,酒吧内。
第五书双的一张俏脸阴沉了下去。
就在方才,她感受到三股磅礴的神识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