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莫央其实也不大搞得清楚,自己的身心为什么居然会出现这些连锁反应。因为,她从来就是个万年不败的常有理。意思也就是说,甭管她是有理还是没理,反正到了最后,都能靠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凭着比城墙拐弯还要厚的脸皮,而成功地稳稳守住那条理直气壮的战略防线,永远屹立不倒。 “对不起,我错了。” 然而同为肇事者,甚至压根儿就是主犯,就是罪魁祸首的天溯,却与她完全相反。不仅毫无愧色地敢于直视着面色凝肃的永夜,而且,居然还兴高采烈笑哈哈地跟他打起了招呼,扯起了闲天: 天溯的这种无惧无畏,无羞无耻,倒还真是着实让莫央对其兴起了几分敬仰崇拜之心。忍不住悄悄地抬起了眼皮,偷偷地瞄了瞄到目前为止还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永夜。 然而。这样的一个人,却偏偏拥有着那样的一双眼睛,幽深而又清亮。乍看像是两汪永无涟漪地千年寒潭,但倘若凝视着那如墨的眸子,便会发现,这寒潭的深处正涌动着怎样的波澜,一刻也未曾停歇过。 莫央忽然很想知道。可曾有人真正地触碰过那潭底地波澜。倘若有。会是谁;倘若没有。自己又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而且是。最后一个 被天溯这种不伦不类地问候给弄得微微地蹙了蹙眉。不愿去搭理那几句疯言疯语地永夜。决定单刀直入:“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你干地?” 略一沉吟,语带寒意:“你是故意地吧?” “何意?” “为何试探?” 暗吸一口气。握了握拳:“那么,结果如何?” 定定地注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默然少顷,敛去了眸中的异彩:“却又为何不救?” 见对面之人的面色越来越不善,天溯也终于收起了嬉闹,难得正正经经地又补充了一句: 将视线投向在一片焦黑满目狼藉地院中,正对天膜拜,感恩戴德的众人,永夜的嘴角紧紧地抿了抿,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啊?刚才的那个好像只是短时阵雨,并没有打雷闪电吧?”总算是结束了神游的莫央,刚一回神,便听到了与雷公电母有关的内容。 “我说小美人你终于睡醒啦?之前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都没能把你给吵起来,你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地睡美人呢!” “我现在要赶紧找店老板去给他赞助点重建资金,再提供一份完美的重建图纸,好好地感受一下别人对我这个大恩公地感激涕零去。先告辞了,一会儿见!” “还真是见过无耻地,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这简直就是在捅了别人几刀之后,再背着那人去医院,然后充当人家的救命恩人嘛,也忒卑鄙了!” “我的小美人,要乖乖地等爷回来哦!爷一回来,就帮你整整你那乱得跟鸡窝似的变态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