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永夜具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修为,以及早已见惯了莫央这种喜欢大惊小怪,没事就一蹦三丈高的言行作风,也依然难以抵挡这么样一句话给自己所带来的震惊。不过,面对着此时正方寸大乱六神无主的莫央,即便他的心中其实已经被扰了个波涛暗涌,但面上的神色却仍要保持着沉稳镇定。 抓着他的手臂,体味着那隔衣传来的温度;看着他的眼睛,感受着那安人魂魄的力量,莫央终于稍稍稳住了一点儿心神,长长地喘了一口气,磕巴着道:“那个手帕就是早上我从你这里呃‘借’走的” “那玩意儿本身倒没什么不妥的,可是刚刚被皇上给拿走了!”莫央又是着急又是心虚地嗫嚅着:“我觉得吧这也许大概说不定有可能会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妥你认为呢?” 与其说永夜此刻之所以略微显得有些发呆,是因为被莫央所讲的内容给问到了或是吓到了,还不如说,是因为完全搞不清楚她讲的那些毫无头绪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产生的极度茫然来得更贴切一些: 莫央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想尽量摆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来,只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在企图拼命地撇清关系: “据我估摸着吧,他应该不会纯粹是为了喜欢才拿走的。因为,在走之前,他问过我,这手帕是不是风寂的?” “皇上是不是因为看出了此物是产自南疆所以才这么问地?可即便这是风寂地那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地啊”莫央地心里忽然觉得很是平衡。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这方面迟钝地是天怒人怨。万万没料到一山更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今儿个算是开了眼界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莫央抓着他地胳膊原地蹦达了两下。又是气又是急中间还掺杂着一点点地欢喜: 至少,在莫央的记忆里,很多才子佳人,公子小姐之间的‘奸情’就是始于这么一块小小的物件的。 结果,这个承载了满足莫央那么多恶趣味重任的‘定情之物’,居然乌龙了!真是悲剧呀! “你是说皇上他怀疑你和风寂?”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毕竟那只是一块方帕而已,代表不了什么的。我想,风寂只要据实以告,稍加解释,便一定能尽消皇上的疑虑。” 莫央对此很是怀疑,她倒不是信不过永夜,她是无法相信苍寒是一个这么容易就被说服的人。想想当时他确定那手帕是风寂时候的表情,以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之前丢下的那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莫央就忍不住心里直冒寒气。她实在是怕了这位看上去像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实际却是心机深沉疑心甚重的小皇帝了。 更何况,风寂本身的术法修为也是可以与永夜这个大祭司一较高下的。总之,如果苍寒真的疑心她莫央与风寂‘有一腿’的话,恐怕绝对不是仅凭着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古往今来,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干掉的人还少么?” 正为了那十二道催命金牌而空自嗟叹的莫央,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永夜那原本显得很是轻松自信的神情之中,所出现的一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