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尊降贵给大明星吹完头发,又被预支了一点不足为道的代价,第二天黎大老板总算是成功离开北京,跑秦自茵那儿躲清静去了。于是第二天龙颐和的心情就肉眼可见地阴暗了。她一阴暗,就见不得别人阳光灿烂。但又不能找前后辈和工作人员麻烦,于是枪口下的第一位受害者自然成了明夕瑀。龙颐和不露声色地垮起个批脸晃到化妆间的时候,明夕瑀原本正被掰扯着试发型,嘴里啃着根玉米,腮帮子一鼓一鼓——舞台上,她被镜头和经历打磨地愈发耀眼也愈发沉润,只有在吃东西时能露出几分引人怜爱的孩子气。不过龙颐和并不会怜爱她。因为她一进门,就听明夕瑀吊着嗓子,嘴里苞米还没嚼完了咽下去,腔调从里到外透着喜闻乐见和幸灾乐祸。“哟,来啦。”明夕瑀看起来很快乐,又佯装朝她身后看了看,吧唧两下嘴道,“哟,黎老板走了?”明夕瑀感觉今天尤其美好,黎筱园不在现场了,连玉米都格外甜。不是说她不欣赏自家老板,只是龙黎二人合体,对她来说杀伤力过大。一方面,她跟龙颐和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经没搭好线,台上默契归默契,但私底下日常总是你怼我我呛你。龙颐和怼人的点又冷又偏,明夕瑀经常被点燃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每次两人菜鸡互啄时,黎筱园就笑眯眯在旁边看着,虽说也不帮腔,明夕瑀就总觉得自己是在1V2。另一方面......每次见着这两人,总能提醒她——人家已经开启举案齐眉相濡以沫模式了,只有你自己还是孤孤寡寡。也不能怪明夕瑀过于敏感,她自己想求的想要的人不在跟前——就算真在眼前,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又是少部分凭自己观察力猜到内情的“知情人士”,于是看龙黎二人就总是戴上奇奇怪怪的滤镜。其实真说起来,黎筱园和龙颐和两人的相处模式跟一般交情十几年的朋友也没太大两样。用明夕瑀的话来说,两人都是衣冠禽兽——关起门来对自家人怎么禽兽都无所谓,出了门必须得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因此当着人顶多是些小眼神小动作,加上气氛默契了些,让人自觉与她二人有壁,除此之外连狗仔都抓不出什么毛病。但是明夕瑀在现场就很惨,节目里她和龙颐和是搭档,吃饭排练录制大部分时间都得呆在一起,不可能“眼不见心不烦”,甚至几期节目播出之后,都有cp粉悄摸开始嗑“鱼跃龙门”。明夕瑀表示真的不必,她身为“黎筱园定律”的受害者,真的一点点都不想掺和进来。哦,“黎筱园定律”,由同样深受其害的黎总助理发现并命名——镜头外黎筱园方圆5米之内,一定有龙颐和出没,并根据黎筱园周边人物及关系状态伴随有不稳定情绪,请注意警戒。说来说去,她只不过是个顺带的可怜打工人罢了。秦父出事那段时间她推了行程陪了秦自茵几个月,每天变着法逗人开心,好不容易让秦自茵晚上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结果签了合同黎筱园就把人送组里去了,还是封闭式管理,拍戏本来就辛苦,指不定怎么昼夜颠倒饮食不规律呢。她也不能一日三餐盯着人吃,只能将该叮嘱的都叮嘱了,尽量找人贴身看着。她知道秦自茵很懂事,为了剧组也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可还是忍不住担心。哎,愁人。而且她和秦自茵的联系现在仿佛跨着时差,除了说说日常录制和拍戏的点滴,就是差着好几个小时互道早安晚安,虽说也是透着日常生活气和亲昵熟稔,却只是聊胜于无。明夕瑀每天凌晨困得要死栽倒在床上时,都会无比想念自家姐姐香香软软的味道。习惯了陪伴,才会尝到想念的滋味。更凄惨的,是小明同学独自品尝完想念的滋味,还要在酒店排练时看某个人边排和声,边像没长骨头一样挂在黎总身上。更气的是两人这边该安排工作的安排工作,那边该动脑编曲的编曲,一点不耽误时间,她又找不着个错处。真就离谱。于是知道黎筱园也要赶到《秦淮》剧组时,明夕瑀真的对龙颐和生不起丝毫同情,甚至开心得想写个歌庆祝一下,连今天的发型师小姐姐都能一眼看出她的快乐。龙颐和看着明夕瑀顶着一头乱毛欠兮兮地到处晃悠,觉得很烦,于是恶向胆边生。她溜达到沙发上坐着,和明夕瑀隔了一人宽的位置,“哎。”“干嘛?”明夕瑀突然警惕。“你知不知道,阿...黎总,为什么突然得去娄雨伯组里?”明夕瑀心说试探就试探吧,还叫的那么人五人六的,谁知道你私底下都叫的腻腻乎乎什么玩意儿。嘴上说:“不知道,没兴趣。”龙颐和哦了一声,接着说,“那《秦淮》的剧本你看过没?”“......没啊。咋了?”明夕瑀手里刚捏了个小橘子,现在放下了。她原先是好奇想找秦自茵要了看看的,被对方转移话题躲过去了。“哦~”龙颐和挑眉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原来秦自茵没跟你说啊?”“什么没跟我说,姐姐什么不跟我说,我们昨天才打电话了!”明夕瑀像只炸了毛的猫,咕噜着拿爪子先护住自己的食,然后顿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问,“说啥呀?” ', ' ')